说着,她浅浅抿了口,米酒口感清醇微甜,入口绵软不刺激。
特别是这加到温热的口感,更是恰到好处。
“好喝。”她忍不住朝着林莫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林掌柜,你酿酒当真是了得。”
林莫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比不得旁人的……”
说话间,晚娘已经端了两碗酒酿圆子出来,放到两人跟前,颇有些忐忑,“恩人且看看,是不是这样做?”
圆乎乎半透明的糯米小团子在水中浮浮沉沉,醪糟冲蛋白黄白黄的围绕着小团子,其上还撒了几颗红艳艳的枸杞。
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姜映梨低头觑了眼,又用勺子挖了一勺,吹凉入口,糯米团子弹牙有嚼劲,中和了醪糟冲蛋的浓郁冲击,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温润口感。
她满意地朝晚娘颔首道:“就是这个味道。林娘子做得极好吃,若是再往里面放些藕粉冲合,口感会更加绵密浓稠。”
“现在冬日里可吃热的,待到了夏天,往里面放些冰块,或者是在水井里冰镇下再喝,就是正正经经的冰雪冷酒圆子了。”
晚娘也是头回听到这种吃饭,此刻牢牢记着,见姜映梨喜欢,她心中也松了口气,就是又想起什么,偷偷望了过来。
顿了顿,她低声问道:“恩人的意思,我们能把这个拿出来卖?”
“为什么不可以?”姜映梨惊讶。
沈隽意倒是明白晚娘的心思,觑了眼姜映梨:“这方子是你想的。”
时下看重方子传承,有时一个正经的方子是能流传几代的,令家中几代都能兴旺。
姜映梨恍然,她还真没这个意识,在现代已是信息大爆炸,想要做什么样的菜,就是宫廷菜都有各种视频和资料供人选择。
自是不理解敝珍自帚的行径。
“这东西是林娘子做出来的,自是能用的。”姜映梨说着,看向晚娘,“我还想每回来,都能尝到呢!”
见她浑然不在意,晚娘心中感激,连忙道:“恩人想什么时候来吃都可。”
说着,她心里琢磨着再照着姜映梨说的那样用藕粉再去调制一碗,看看哪个更好吃,故而道:“那我不打扰恩人和沈公子了,若是有需要,尽管喊我们。”
等到两人都走开,姜映梨和沈隽意才得以慢慢吞吞地享用美食。
姜映梨边吃边抬眼觑着慢慢吞吞吃东西的沈隽意,他垂眉用膳的样子很是优雅。
明明是一样吃饭的东西,他做来就是比旁人更多了几分流畅雅致,背脊挺拔,动作慢条斯理。
姜映梨眸子转了转,扬眉道:“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不会再与我说话了呢!”
沈隽意咽了口圆子,闻言,他缓缓抬起眉眼,热气氤氲了他如画的眉眼,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我没生你的气。”
姜映梨撇嘴:“是吗?若是不生气,为何不理我?沈隽意,我早就想说了,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看这句话更适合用在你身上。”
“我与何荣轩什么都没有,有珠玉在侧,我再如何也不会看上他的。今日不过是场意外,我只是想给他些教训罢了,以免以后何家再唧唧歪歪的寻麻烦。”
“何家是听不懂人话的。”
沈隽意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手指拨弄着瓷勺,依稀能听到勺子碰到碗壁的低响。
良久,他又重复了声:“我知道,我没生你的气。”
他是真的没生姜映梨的气。
他生的是自己的气。
气自己护不住她。
气自己令她受人觊觎。
他自是知道,她足够优秀,足够美丽,她就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星,哪怕一时叫乌云遮住了光辉,待得清风吹散云幕,她的耀眼总是会被人发现的。
这样亮丽的星星,在她被遮挡光芒之时,他曾以为会永远属于自己,为此沾沾自喜着拥星辰于怀。
有时候想想,自己真是过于卑劣。
可听到她那句“珠玉在侧”,他又很没出息的欢喜。
至少,在她眼里,自己比起何荣轩,尚且是好的。
一时,沈隽意竟也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难受了。
姜映梨眨了眨眼,有些郁闷:“那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沈隽意垂眸:“快吃吧,不然该凉了。”
姜映梨撇嘴,蓦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掌,他的掌心出乎意料的有些微凉,相反,她的指尖倒是滚烫的。
她攥着他的手,指尖抵着他的掌心。
沈隽意觑见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根根莹润,仿似白玉,有什么从两人想交的肌肤传递过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热。
“沈隽意,看着我。”
沈隽意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话语抬头,对上了她严肃的脸。
她已经瘦了许多,曾经妩媚的五官轮廓都慢慢凸显出来,只是双颊依然有些婴儿肥,倒是冲淡了曾经那股摄人的魅惑,反倒添了几分可爱纯净。
姜映梨蹙着眉头:“沈隽意,我早就想说了……”
“阿隽。”
沈隽意蓦地纠正。
姜映梨:“……”
“别在这时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