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瞬按照白浪的安排很快就把事情给布置好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算品出味儿来了。 想起了之前白浪听到说“开战”二字时脸上明显的轻蔑神色是个什么意思了。那是一种认知上的巨大差异。 在张瞬以前的认知里,他觉得“开战”就是针对某件事的争抢。而在白浪看来“开战”就意味着不死不休。 另一方面,同样是认知的问题。 即便张瞬明白自己应对这种并不“正常”的麻烦的时候会显得很笨拙,但他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顶多算是“不懂变通”。 而如今张瞬发现自己看到了有别于他之前十数年形成的生意经的新的“生意”。 当天下午,所有停靠在新码头上的货船被通知一律不许使用随船的工人进行装卸,必须要由码头上的工人来做这件事。而码头的工人缺的那几个张瞬回来的路上就解决了。下苦力的人很好找。只要抛开车马行内自己定的规矩就能随便招人。 面对这個规定自然有船主不干,他们有些是不想放弃到手的便宜,有些则是想要跟着打压码头这边的张瞬。现在码头这边有人要打张瞬的消息早就传开了。 可争执刚刚起来就被突然赶来的王四浇灭了。 什么?不合理?啪啪几个大嘴巴扇下来,后槽牙都给你扇掉,你再吼吼两句试试? 管你哪家商号的?到了长水新码头,就要用这里的力夫和装卸工。价格也是市价,又不敲你们竹杠,真要对着干,那就要对你递刀子了。 “......” 面对王四的霸道和凶狠,码头上没人再敢说一个“不”字。就算船主心里还有想法,那些随船来的装卸工都已经不敢动了。他们就是下苦力的而已,刀馆的人喊不准动他们连吸气都要小心点,更不敢去碰那些船上的货物了,担心被人一刀把手剁下来。 “以后我安排两个弟兄常驻你这边。但凡有谁不长眼,或者故意来找麻烦,伱让他们处理就是。”王四临走前给张瞬吃了一颗定心丸。并且一脸轻松,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麻烦。 刀馆的人来了又走,前后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而已。却直接将张瞬以为的大麻烦给消弭掉了。 简单又粗暴! “这就是刀馆做生意的方式吗?”张瞬心里如是想到。他以前以为做生意就两种方式,一种是他自诩正道的方法,什么讲规矩守原则。一种是他大仇人胡夏的方式,看似正道可却喜欢暗地里使绊子,用阴招攻击对手要害,然后再用看起来“光明正大”的方式去压垮对手。 如今张瞬见识到了第三种:老子管你什么花招,在老子的地盘上就该老子说了算,你有意见那就拔刀,干得过我那你就全拿走,干不过,那就给老子老实蹲着。 不跟你算心机,更不跟你玩招数,就比哪个力气大。将复杂多变的生意经瞬间变成了刀馆的杀伐路数。 张瞬也跟着明悟过来。难怪之前白浪对他的表现那么不满,结果就在这里!因为用刀馆的眼光来看,恒顺车马行的挑衅简直太儿戏了,根本不需要费信心,直接一巴掌抽过去就行。 而白浪这边抽过去的可不只是码头这边的一巴掌,后面可还有! 当然,这些挨巴掌之后的感受就需要恒顺车马行的东家才能好生体会了。 “什么?!你说刀馆的人直接出手把我们随船的装卸工打了,并且放话说在码头上只能用他们的人?”胡夏脸上满是意外。他没想到白浪居然敢直接让刀馆的人动手。也同时意识到他之前的判断或许并不对。 “是的老爷。现在那些船帮的也是颇有意见。您说那些人会不会直接闹起来?” “不可能的。船帮的人本质和咱们车马行是一样的。吃的是雇主的信任。产业园区这些天透出来的消息看来可是城主府搞出来的大动作,里面利益极大,目前雇佣船帮的是冶铁行的几家大商号。他们对于船帮来说就是衣食父母。怎会为了我们给的区区几个便宜就把衣食父母晾着一边跟白浪对着闹?你在想什么呢?” 赵逊连忙应是。 两人刚说了没两句,书房外匆匆又有消息被急急忙忙的送了上来:一共九名车马行的车夫被家门口被唐刀馆的街游子给揍了。并且留下话来,说敢去恒顺车马行上工的话就还要挨打。 “白浪!他这是要干什么?!”胡夏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很清楚白浪这是将之前他用的手段还了回来。可效果却完全不同。 因为比起长水新码头的体量来说,少几个装卸工根本不会伤筋动骨,只要不在乎车马行的内部行规,力夫满大街都是随便找的。 可是车夫却不同!不是说找就找到来的。 车夫是技术活,不论是牛车还是马车甚至是驴车都不是谁都能驾驭得了的。再加上恒顺车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