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便匆匆启程,顺着大运河一路而下。
从幽州到鄯州,几乎是现在大唐的最东到最西了,有好几个月的路程要走。
此时在青海,李泰主动找上李靖,开口道,“李总管,那些属于将士们的资产,便交给我来处理吧,百万千万带毛的不算,你难道还指望着让将士带着这些牲畜回长安?”
“燕王,这些战利品是要分一部分给朝廷的,我做不了这主!”李靖不由道。
“李总管,我没要动朝廷的那部分,我只是说,您赏赐给士卒的那些牛羊,是准备让他们现在全吃了,还是准备把这些全部都带回朝廷去?
省省吧,您带着这些东西上路,知道怎么照顾吗?
怕是这些牲畜半路上就会死了一大半,这又是何必呢!”李泰再次纠缠道。
听到李泰的坚持,李靖来回踱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但燕王你直接拿着手写粮票,连上面印章都没干,就说付了钱,是不是太过分了。
您是皇子,但您不能把士卒们都当傻子啊!若处理不好,将士们会暴动的!”
说实话,李靖对李泰想要接手自己打吐谷浑缴获过来的各种物资,李靖没有意见。
毕竟这些日子李靖也看明白了,李泰是真的有能力,而且是很有能力。
别得不说,两个月时间,原本被唐军劫掠一番的鄯城百姓不说箪食壶浆以迎王师,但是他们居然都听从燕王的调遣,协助唐军处理后勤事宜,而且看起来积极性还挺高的。
李靖不知道燕王是怎么做到的,但有这样的后勤,李靖是真能松一口气。
但即使如此,这次灭了吐谷浑,缴获了这么多物资,按照府兵制的规矩,获得的缴获都是战士们一份,将军们一份,上缴一份。
很多将士们参加征战,倒也未必是为了军功去的,更多的知识为了打赢之后的缴获而已。
毕竟军功什么的主要看上级对你看不看得上眼,会不会贪了你的功勋,但是自己上战场塞到自己兜里的缴获,那可就是自己的。
就算再跋扈的将军,对自己将士们靠命搏杀获得的缴获,一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府兵制的必然性,毕竟这种兵农一体,装备除了甲胃几乎全靠自己负担的制度,难道还真以为能够靠着搏杀混出头。
整个大唐正因为府兵制混出头的也就只是薛仁贵而已,因为他一身白马银枪,自身战力爆表,才被皇帝给看中了。
至于其他府兵制出身的底层武将,几乎寥寥,所以对底层府兵来说,他们真不指望升官,但就指望打赢后发财。
而他们这种发财的欲望,就算李世民都需要靠着拿出自己的内帑去赎买,才能让将士免于劫掠。
所以,李靖看着李泰拿自己写的粮票去赎买士卒们手中的缴获,在李靖看来那就是纯粹骗钱啊,到时候将士们若是闹起来,李靖觉得这怕是会出大事情。
李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对李靖道,
“李总管,虽然您解决掉了吐谷浑的主力,但因西海这里要建城,阿耶应该没让您马上班师回朝吧。
至少要把大非川以北,西海以南的区域扫荡扫荡,这样才好让我接手吧!”
李靖听到李泰的话语,不由看看李泰,却说道,“你准备做什么?”
李泰点点头,却是继续说道:
“既然用到的士卒没那般的多,那就让士卒们进行轮换休息好了。
不过本地的人口有限,一批次最多三千人,我会去组织女闾,汤泉,本地特产。
甚至帮忙士卒清晰衣服等杂事,让士卒心甘情愿把手中缴获给交付出来。”
说实话,对组织女闾青楼什么的,在道德上也许自己有几分的惭愧,但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说,如果当地妇女如果因此而怀孕,那反而会是一件好事。
毕竟自己原本就准备吞并掉这里,没什么比这批带有华夏血脉的孩子长大,更能稳定当地局势了,甚至原本单纯只是靠着教化,怕要几十年时光才能把这里同化。
但现在,只要有自己在背后有心推动,那等到这批孩子成长起来,他们血统中流淌着的华夏血脉,就能让他们快速帮助鄯州本土的百姓融入华夏中。
所以,李泰便让薛仁贵拿来了登基的户籍资料,去挑选女子。
其中很多寡妇及独女户,他们出身羌族对贞洁观念不强,对出卖身体这种事情并没反对。
毕竟为了活下去,这并不低贱。
别说古代,就算现代社会每次秩序混乱造成生活艰难,都会导致女性生活地位下降。
而到了这时候,那卖身就往往是女性的最后一条活下来的途径,毕竟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的头上那就是一座山。
不论是新冠洗礼后的日本,还是俄乌战争爆发的乌克兰,都左证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