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神仪式成了请蝗仪式,李泰清楚的见到了野外的蝗虫到底多么疯狂。
蝗虫过境,原本野外绿色植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啃食殆尽,田间刚长出来的杂草都被蝗虫们的嘴巴咀嚼干净。
整个天地,只要是蝗虫过境,那就什么都没什么绿色剩下了。
看着令人绝望的一幕,百姓们纷纷跪在蝗神神像前痛哭,有得更不断对着蝗虫神像磕头。
他们嘴巴纷纷念叨着“蝗大神,请收了神通!”“蝗大仙,请收了神通”……
百姓愚昧无知,麻木不仁,但他们知道什么能让他们活不下去!
再次袭击而来的蝗灾对百姓们来说,是把他们一脚踹入了深渊。
而司农寺官员们也茫然了,讲道理自古以来天灾就是君王德行不修导致的。
但当今圣人亲自带头吞蝗,有错认错,虚心纳谏,何来德行不修。
而修建蝗虫庙与蝗神沟通平息蝗灾,更是自古以来的办法,如果这都不行,那什么可以!
此刻别说百姓,就算司农寺中那些堂堂正正官员,此刻都迷茫得有几分恍惚。
因为他们以为圣经的东西,与现实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他们见识得多,但当他们的见识被破碎的时候,他们也未必比这些愚昧的百姓好到哪里。
他们面对眼前局面也充满了不知所措。
李泰稍稍拉了拉赵元楷的衣袖,踮起脚尖在赵元楷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赵元楷瞪大眼睛,目光先看了看窦静,又看向李泰,却是摇了摇头!
李泰也不废话,只是挥挥手道,“快去!”
赵元楷无奈离开了,但离开这凝滞的氛围,赵元楷不由感觉几分轻松,长叹到了一口气,连忙找人去吩咐工匠去了。
李泰的目光看向窦静,看着瘫痪在了地上的他,道:
“蝗灾重来,看起来窦司农寄予希望的蝗神,看来是不庇护我大唐子民了。”
“越王……”听到李泰的话语,窦静想争辩什么却无奈的闭上了嘴!
因为蝗灾重新回来了,而且是在请神仪式的这一天回来的。
不用再强争什么了,自己治蝗的手段失败了,现在再说什么也都没有意义了。
“既然窦司农选择的道路走不通,那就按照我的道路走吧!”李泰继续道。
窦静听到李泰的语,脸上不由带着几分愕然,李泰这是要夺权?!
而赵元楷来到李泰身边,把一个斧头捧在李泰面前。
李泰也不客气,双手举起了斧头,看了看蝗神的雕塑个头,撇撇嘴,“给我架桌子!”
赵元楷自然没意见,马上便搬了一张桌子过来,放在李泰面前。
“越王,你这是做什么?!”孔颖达看着李泰的模样,却有几分惊恐道。
“你这不看到了吗!”李泰看着孔颖达,理所当然道。
李泰话语间,已经踩在赵元楷架起的桌子上,举起斧头,狠狠砍在蝗神神像上!
碰的一声!这斧头砸在神像脖子位置,反馈的力道让李泰差点站不稳!
“你这小孩在做什么,触怒了蝗神,可是有你好果子吃!”一名百姓跪着道。
“嗯!然后呢!”李泰双手握着斧头,神色严肃道,
“你们一个个跪着所谓蝗神,他管你们了吗?
你们还不是被蝗灾所困,然后打算就这么等死吗?!”
听到这话,百姓们议论纷纷,连请蝗神这招都对付不了蝗虫,他们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付蝗虫了。
以他们有限的知识,真的已经束手无策了。
“越王,不要胡闹,这不是小事!”孔颖达看着底下的百姓从迷茫走向绝望,怕引发民变连忙道,“快点下来,把斧头给放下来!”
说着便伸出双手过去,但赵元楷拦在了孔颖达面前,挡住了孔颖达的去路!
“赵元楷现在不是你谄媚上君的时候!”孔颖达不由对着赵元楷怒喝道。
但是赵元楷不理会。
赵元楷很明白,自己既然已经投靠了李泰,那无论李泰要做什么,自己都要让李泰把事情给完成再说。
赵元楷拦在孔颖达的面前道,“给事中,这是司农寺的事,莫非你要插手?”
“赵元楷你这谄媚之臣,若处理不当将会发生民变,这个责任你当得起吗!”孔颖达道。
听到这话,略有些胆薄的赵元楷不免有几分犹豫,就在这时候一声喝声从身后传来。
“我当得起!”
李泰看着孔颖达说道,“我父亲乃是天子,我乃是天孙。
蝗神既不庇佑我大唐子民,那从今日起这蝗神便是蝗妖,不受我大唐子民香火供奉。
若再有供奉蝗神之人,便如同蝗妖之头!”
李泰话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