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哭成了泪人。
楚黎川看着她凄凄楚楚的样子,冷硬的心房终究裂开了一道缝隙。
无关情爱,无关风月,只是一丝微弱的怜悯。
自他懵懂记事起,就认识慕雨了。
曾经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慕雨曾扶着他蹒跚学路,曾给他讲故事,教他画画,和他一起吃零食,一起玩游戏。
他刚学会游泳的时候,不慎呛水,还是慕雨跳入泳池把他捞起。
多少次母亲大发雷霆,慕雨偷偷跑到家里,拉着他藏在衣柜里,往他的手里塞糕点。
儿时的片段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从小到大,比他年长几岁的慕雨,确实一直在关爱他,照顾他。
楚黎川不否认,如果当初不是慕雨听从她父亲的安排,骗了他,绑架他,只怕他们会顺从父母安排,成年后便顺理成章成为夫妻。
“好了,别哭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真……真的过去了吗?你不恨我,怪我了吗?”慕雨希冀地望着楚黎川,眼底总算有了些许亮光。
楚黎川点了点头。
但神色依旧很冷。
“过去的事就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我先回去了!”
楚黎川举步要走,被慕雨叫住。
“黎川!”
慕雨望着他冷硬的背影,心口钝痛。
因为她知道,楚黎川说的过去确实是过去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有任何回暖。
楚黎川就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一旦觉得不值得了,曾经的一切美好都会变成不好,成为被他厌憎的记忆。
犹如他的父亲,他们之前的关系并未僵化到如今的程度。
可他的父亲当初却不拿赎金救他,让他彻底寒了心,自此父子俩只是空有父子关系的虚名。
他对自己的父亲都能如此,何况是外人?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慕雨颤声说。
“什么问题?”楚黎川没有回头,态度凉漠疏离。
慕雨抬头看向盛开的樱花树。
夜风拂过,卷落几片花瓣,落在面颊上,凉凉的。
仿若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你没有遇见池恩宁,我这次回来,你会选择我吗?”
楚黎川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不会。”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犹如穿膛而过的利刃,让慕雨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眼泪刷地一下掉下来,她又忍不住笑起来。
又哭又笑的,看上去有些疯癫。
“好好,这就是你啊!一旦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好也补救不回来!可我不明白,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池恩宁就不会有吗?”
“如果有一天她错了,你也会如此对她吗?”
楚黎川脊背笔直,伟岸如山,没有丝毫动容。
“她不会!”
“不!不是她不会!而是你把你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她即便错了,在你眼里也是对的!”
楚黎川的唇角抿着一丝不屑。
他的恩宁才不会错呢!
没有再理会慕雨,举步进门。
慕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没有回头再看她一眼。
她笑着笑着,瘫坐在地,手指一点一点抓成拳头。
“黎川,我不信,不信池恩宁不会犯错!”
慕雨抬头看向不远处隐藏的摄像机,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
她从地上爬起来,拿起摄像机,联系了楚河。
楚河最近一直在躲着楚黎川。
自从回了帝都后,再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楚连江名下的股权虽然落入楚连海之手,让楚连海在公司里头势头高涨。
但楚黎川不是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之人,他痛恨楚河绑架恩宁,利用恩宁达到目的。
虽然揍了楚河一顿,楚河不敢保证,楚黎川还有没有后手。
其实楚连海这一次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
楚连江名下的股权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均分给了几个小孙子,他手里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楚山为此很生气。
他觉得,爷爷的股权他们兄弟一分没捞到,爷爷偏心也就算了,亲生父亲名下的资产总有他们的份儿吧?
哪里想到,最后会是这种结果。
楚山倒也不是贪恋钱财,就是想证明他们兄弟在父亲心里的份量,想被重视。
他也就算了,整日不学无术,哥哥那么优秀,凭什么也不得父亲喜爱?
听见楚河的手机在响,楚河在楼上健身房健身,没拿手机。
楚山拿起来一看,见是陌生号码,以为是诈骗电话,正有气没地发泄,接起来把对方一顿臭骂。
“是楚山吧,是我,慕雨,我找楚河。”
楚山一听是慕雨,一把把电话挂了,快步上楼,推开健身房的门。
“哥,你怎么和慕雨有联系?”
楚河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见楚山拿着他的手机,关掉跑步机,抓着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拿过自己的手机。
“哥!虽然楚黎川和池恩宁现在离婚了,他们毕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