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3 / 4)

己像是被困在了玻璃罐子里的人,明明能看清外面所有的动静,可她被困在狭小的透明的空间中,无论怎么挣扎,也始终找不到脱身的出路。

她身上还肩负着更多的东西,人形师协会,这只占据棉棉身体的人偶,王室,旧时代人偶弥亚……

即便强大如她,在这种情况下也逐渐心力交瘁。

更可怕的是,每当那只生命人偶拽着她衣角故作天真乖巧的撒娇提出要求时,她都会觉得自己原本坚定的内心在一点点塌陷。

这对于云锦初而言,是一种近乎致命的打击。

所以在兰斯家二公子上门高调要求她将这只生命人偶贩卖的时候,云锦初提出要求:“我可以将它卖给你,只卖它的心脏,你想给它定制任何身体,我都不会插手。”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云锦初能够感知到身后那只生命人偶一瞬间怨毒的视线,但她心中的杀意并不比对方少。

她再也不能容忍陌生的灵魂占据属于棉棉的身体。

然而兰斯拒绝了她的要求。

他说他看中的就是人偶这幅皮囊。

云锦初借口会再进行考虑,等他离开后,漠然地下令让早就潜伏在他身边的奴仆对其执行暗杀计划。

当晚,她将这只占用了棉棉身体的人偶重新固定在了冰冷的制作台上。

“你是谁?”云锦初捏着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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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歪了歪头,用温顺疑惑的语气小心翼翼地喊她“妈妈”。

手术刀还没有落在人偶身上,就因为这句“妈妈”,先割伤了她自己的手掌。

温热的鲜血顺着锋锐寒冷的刀刃滴滴答答地滑落在人偶的心脏处,云锦初仿佛感知不到任何疼痛一般,闭上眼,用最平缓最没有波澜的声音揭穿道:“不,我不是你妈妈,你也不是我的棉棉。”

“你到底是谁?”

随着这句话一起落下的,是那把染血的刀,稳稳当当毫不犹豫地划破人偶胸腔处的皮肉。

那是她曾经耗费无数个日日夜夜,满怀爱意,亲手一点点制作出来的皮肉骨血。

骤然降临的疼痛让人偶尖叫挣扎着想要挣脱禁锢自己的制作台,但它的手脚都被束缚住,连抵御疼痛最本能的蜷缩动作都做不到。

“你是谁?”

在人偶崩溃的痛呼声中,人形师冷淡的询问宛如一盆冰水顺着它的胸腔流淌进去,冰得它刺骨的疼。

人偶不肯说,但它咬着牙强忍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挑战一位被逼到绝境的母亲的耐性。

云锦初伸手用力扼住人偶纤细的脖颈,指腹侵染着温热的鲜血,斑驳地落在人偶白皙的皮肤上,红的格外刺眼。

她一点点收紧五指,淡漠的声音中藏着明显的狠厉:“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谁?我女儿在哪里?你如果还是不愿意回答,那我会一点点敲碎你这颗心脏,再去找弥亚购买更多的心脏,我想总会有你这样的存在,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人偶的喉骨却已经被她生生掐断。

但人偶还靠心脏活着,只要心脏在胸腔里,它就不会死。

所以接下来一整晚的时间,这只人偶都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求死。

因为云锦初用刀划破了它的喉咙,就这样让它活生生地忍受着所有的疼痛,看她一点点细致认真的重新制作好新的喉骨再放入它的身体。

和她对它的折磨比起来,人偶竟然觉得自己上辈子遭遇的那些屈辱根本算不了什么,它心中浓烈的仇恨被疼痛一点点折磨殆尽,与之相对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钟里对云锦初这个人形师升起的巨大恐惧。

她根本不是人!

她是魔鬼,是刽子手,是毫无理智又清醒至极的疯子!

人偶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痛快的死亡竟然是这样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它怕了,在对方再次抬起早已凝固了血液的可怖右手时,恐慌地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起来。

它告诉人形师,自己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人偶灵魂。

但云锦初并不关心这个,她只执着地追问一个问题:“你占据了这颗心脏,那我的棉棉呢?”

“……”人偶的回答戛然而止。

云锦初的呼吸一点点停滞,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哑声追问:“回答我,原本该醒过来的棉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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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恐惧地望着她,嘴唇颤动片刻后,认命地回答:“不知道,我们的灵魂太多太杂了,这颗晶源里就算还有别的新生灵魂,在我们进入的一瞬间……也会被挤压至死,活不下来的。”

它们是满怀怨恨的灵魂,数量又庞大驳杂,这颗晶源里的新生灵魂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

制作室里陷入古怪的令人恐慌心悸的静谧。

云锦初离开了,只留下被禁锢的生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