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问,最后只能怂怂地缩在那团绷带后面,整只球安安静静地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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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衣给女儿包扎完膝盖上最后一处伤口,这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她摸摸女儿细细软软的头发,喟叹着伸手将小家伙轻轻环抱在怀里。
“走得那么干脆,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让我面对这一天?”她低头,额头抵住女儿的眉心,稍微用了点力表达自己的不满,语气里却满是无奈心疼。
可她所有的话都落不进云棉的耳朵里
。
云棉呆呆地贴着她额头,可能是这样不舒服,她又自己歪头,身体往前倾,重新把自己埋进陌生温暖的怀抱里。
云锦衣忍不住笑,轻声道:“又耍赖了。”
不想听的话就不听,不但不听还要撒娇让人心软。
听着耳边温柔藏笑的声音,云棉趴在妈妈怀里,缓慢地眨了下眼。
云锦衣也不再说话,环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手掌在她后背缓缓地拍着哄着,母女两人在陌生的世界里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直到云棉缓缓闭上眼睛,呼吸也逐渐轻浅绵长。
云锦衣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睡得格外乖巧的小家伙,伸手轻轻碰了下她软乎乎的脸颊,那颗之前一直高悬的心也似乎像她的脸颊一样被戳进去一个软巴巴的小窝。
不疼,不痒,但心跳却跟着慢了下来。
把熟睡的棉棉小心放进被窝里,云锦衣这才抬眼看向桌子上小小的光球。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视线,系统慌乱地蹦跶了一下,小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这还是它和宿主妈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系统一想到每个世界宿主妈妈有多厉害,它就忍不住心慌,整只球都慌得乱发光。
连一句简单的询问都丝毫没有底气。
“过来。”云锦衣轻声命令。
系统:“……”
我就不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嘛!
心里疯狂叛逆,表面却老实巴交的飞了过去,端端正正停在她眼前,怂唧唧地开口:“我在,您说。”
见状,云锦衣面色闪过一丝笑意,开口也始终温和:“跟我讲讲你和棉棉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吧。”
说起这个,那系统可有话说了!
它一开始还有点拘谨,但之后越说越大声,越说越难受,最后话里的内容,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在告状。
“他们往棉棉手里塞橡皮泥让她吃掉!”
“他们偷偷往棉棉的饭被子上倒水害她生病!”
“他们朝棉棉砸石头,骂她是小傻子,还比谁能砸得准!”
“他们抢棉棉的新衣服,还故意弄脏说是棉棉自己弄的!”
“还有护工总是骂棉棉傻子,每次给棉棉洗脸都特别用力,把脸都搓红了。”
“最过分的是护工每次生气就会偷偷掐棉棉,棉棉身上好多淤青都没散,就是被她掐的!”
“还有……”
“……”
大概是有什么样的宿主就会有什么样的系统。
所以它很记仇,把自从来到这个孤儿院那天起,到今天截止,棉棉受到过的所有委屈都一条条清清楚楚地记录了下来。
念到最后,它愤愤道:“他们特别坏,全都欺负棉棉不会说话也不会反击,你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好。”云锦衣应下。
早在系统把棉棉受到的欺负一条条念出来的时候,她原本温和的神色就已经彻底冷凝了下来。
得到满意的答案,系统终于畅快地飞了一圈,身上的灯都亮晶晶起来了。
“那我先出去了,要是棉棉半夜醒了,你要记得给她换尿不湿,不然她会一直难受,睁着眼睛等到天亮的。”
系统叮嘱完就飞到外面窗台上休眠。
留下云锦衣看着被窝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女儿,回想着系统最后的叮嘱,心脏跟着一揪一揪的疼。
它会特意这样叮嘱,无非是曾经不止一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从小到大,整整五年,那些照顾棉棉的护工,到底忽略了她多少次?才会让她因为不舒服而总是睁着眼睛安安静静等待天亮?
云锦衣闭了闭眼,压下心里那些细细密密的疼,起身去找原本负责云棉的那位护工。
十分钟后,她脸色难看地拎着一袋东西回来。
袋子放在桌上,敞开后露出里面单薄破旧的衣服,一双夏天的旧鞋,除此之外就是一袋快要用完的尿不湿。
而这,就是那个护工收拾后像丢累赘一样欣然丢给她的东西。
也是棉棉在这里生活5年仅有的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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