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的名头早就有名无实了,顾云邗如今也只是一个六品小吏,当年顾云邗可是顶着九品小官的身份迈入了官场,不知道被打压摩擦了多少年,才一点一点的升了上来。
没有办法,所有人都在看侯府的笑话,那些贱民最是喜欢践踏那些他们曾经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是顾云邗一直告诉自己,他不能倒下,他一旦倒下了,整个忠勇侯府也就倒下了。
所以顾云邗强撑着一口气,终于慢慢往上爬了上来。
可惜的是,妹妹又嫁了一个被圣上所厌弃之人。
顾云邗的仕途因为这些事停住了。
如今,顾云典还出了事。
顾云邗心中愁的不可开交。
顾云邗在心中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样一个高端的宴会,顾云典是被户部侍郎的儿子带进去的。
顾云典和礼部侍郎的儿子两人关系不错,还是好友。
顾云典的铺子还分了一成利给对方,顾云典开始做生意之后,两人的关系就越发的友好了。
对方还想把家中一个嫡出的妹妹嫁给顾云典做妻,还有这层关系好。
顾云典是绝对不会杀对方的。
但是所有人的口径一口咬定了是顾云典杀的人。
顾云典则是说是对方一群人杀了户部侍郎的小儿子。
只是这样的一群人,谁又能够撼动啊!
顾云邗的心中也很是无助。
········
京城县衙大牢里。
顾云典像一块死猪肉一般的躺在有些潮湿的稻草上,他只要微微睁开眼睛,就能感觉到浑身的痛苦。
他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他怀疑对方就是想屈打成招,让他认了此事。
这可是杀人的大案,更何况顾云典完全没有干过,他怎么会认。
不用看,顾云典都知道自己的屁股和后背现在肯定是血肉模糊一片。
牢房里阴暗潮湿,只有微弱的灯光,辨不清时辰。
鼻尖可以嗅到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一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死去,和这样的臭味融为一体。
顾云典几乎想要发疯。
他不甘心。
也不愿意。
顾云典忽然听到了脚步声,他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顾云典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也不知道从哪卯足了劲,瞬间爬到了牢房的门口,委屈的大声哭喊道:“嫂嫂,我冤枉,我真的没有杀人,人明明是唐为民和王珏他们杀的。”
顾云典哭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流出来了。
寒枝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的顾云典,并未动容。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是冤枉的,二爷,喊冤是没有用的,大爷想来应该来过了,可是二爷还是被打了板子。
所以杀死户部侍郎儿子罗哲的人一定不是唐为民,也不是王钰,不是一群人,只是一个人,二爷又不想成为这个凶手,那么你就要想想,这个凶手是谁了。
我想户部侍郎肯定也不希望他的儿子罗哲白白死去,哪怕只有一个真凶,相信也能慰藉他儿子的在天之灵了。”
顾云典的泪珠停留在眼眶内,他趴在牢房的地面上抬头呆呆的看着寒枝。
寒枝低下头,弯下腰对着顾云典继续说道。
“二爷,你之前喝了酒,昏了头,难免看错了,这真相自然是说不清楚的,如今你脑子已经清醒了,妾身已经带来了纸笔,你可写下一封血书,嫂嫂可送往户部侍郎府中为你周旋一二。
山不转水转,人是活的,二爷,妾身来探望你的时间是有限的,你要好好的写,明白吗?”
寒枝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手帕,又拿出了一只笔递给了顾云典。
顾云典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疼了。
真相,重要吗?
不重要。
顾云典之前只想着自己是冤枉的,其实他心中也知道他是没办法翻身了,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但是现在有了活路,他一瞬间都觉得背后的伤不疼了。
“二爷,这是馒头和金疮药,虽然馒头味道差了点,但是可以放的久,这件事要是有了转机,没有出这牢房之前,那些吃食还是要小心点。”
顾云典连连点头。
此时拿着笔写起字来更是一点都不觉得后背疼了,浑身都是劲。
他只觉得他的脑子实在是太笨了。
如果早点这么说,他肯定不会被打的。
“嫂嫂,你说这凶手应该是谁啊!”
顾云典对着寒枝问道。
“妾身只是一介妇道人家,况且当时事发之时,并不在现场,所以不知凶手是何人,妾身心想这凶手肯定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过二爷可以和妾身说一下案发时的经过,妾身也能帮忙分析一二。”
寒枝含糊不清的说道。
她才不会点名要谁死呢!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么直白了。
顾云典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傻傻的说案发经过,那就没救了。
寒枝主要是心中奇怪,为什么顾云典还会像原书剧情中一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