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失陷的地狱》这首歌的终结,八角笼中的女人变得“血肉模糊”。 那盘旋在人们头顶的恶魔之首上正在往下淌着粘稠的血迹,一点一点砸在女人接近赤裸的身体上。 酒吧的棚顶,在新乐章开始的那一刻,撒下大量的白色纸片,仿佛外界的雪落进了屋内。 把那位奇异的女子,彻底掩埋在了舞台中央。 看台最黑暗处,两个男人无声地对望着,杯中酒已然饮尽。 季礼轻轻抬起了左手,隔着空中拂过高延的左眼,他感受到了眼球的突起和耸动。 高延的左眼,上下眼皮已经成为了一块没有缝隙、十分完整的皮肤。 薄薄的一层皮,封住了眼球,已经不是做手术可以分离的了。 这种诡异且惊悚的缝合方式,除了鬼,无人能够做到。 季礼缓缓放下了手掌,抓起了桌上的酒瓶,长饮着。 高延花白的刘海再次挡住那只可怕的眼睛,右眼平静地看着八角笼里。 “我知道你和卫光、小李被那个东西袭击了,小李没能活下来。” 季礼喉头一颤,这番话倒是说的出乎他的预料。 原以为卫光在凶宅中必死无疑,但没想到这个不懂规则、未见鬼神的刑侦队长,竟在那种绝境下可以生还。 可惜这个男人并非天海酒店之人,否则将会成为他的大敌。 至于高延,为何能够得知卫光那边的情况,季礼并不感到惊讶。 因为身边的这位看起来身形消瘦、气质低迷的中年男人,正是十五年前穆念梅案的主持者。 2000年,高延时任山明市刑侦支队队长,在他手中命案必破,逢冤必雪,入职八年被誉为警队传奇,山明白雪。 但可惜,穆念梅案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高延正是其中之一。 高延的经历在山明市警队是一大隐秘,不允许议论,更不许传播。 因为,在调查穆念梅案的过程中,一个刑侦支队的队长,那个山明之光,竟因见到了某种不敢想象之物,而断定此案并非活人所为。 甚至为此大闹分局,若不是看在高延立功无数,且左眼负伤,早已清退。 最终的结局就是,高延心灰意冷,主动请辞,脱掉警服,回归市民。 而卫光在十五年前,是一个刚刚加入警队的菜鸟,他的师傅正是高延。 “我们称它为鬼。” 季礼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他知道实际上高延始终没有放弃,即便是离开警队,他也一直在调查穆念梅案。 比如,这件酒吧,正是他的杰作。 “老板,您如果要谈事的话,是否要将客人们请走?” 一个眼睛不大的服务员再度端来一瓶酒,放在桌上轻声问道。 高延摇了摇头,示意其离去。 “鬼吗?那就和我理解得差不多了。” 季礼知道今天之后,他将会对本案有着极大的拓展,甚至极有可能摸到生路的边缘。 所以反而他不着急,毕竟这任务的第二天才刚刚开始,而第二个任务也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我来自一个专门处理鬼物的地方,你不用查,也查不到。 我没有对抗他们的能力,但我可以还穆念梅的清白……” 季礼思考了一下,觉得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够打动高延。 高延为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紧接着又伸过手递给了季礼面前,二人此刻距离十分的近。 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季礼愣在当场的话。 “是那个叫做天海的酒店吗?” 季礼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如此深的忌惮之色,更没有如此震惊过。 他口中尚未点燃的香烟颤了几下,最终被点燃夹在指尖。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高延这个普通男人是如此深不可测,皱眉问道: “你到底除了见鬼之外,还看到了什么?!” 高延似乎真的知道不少事情,但似乎又知道的不多,他的右眼闪现过一丝回忆的惆怅,之后再是恐慌,最后则是深深的迷茫。 就仿佛他不再是一个五十三岁历尽沧桑的男子。 在重新回忆起当时场景,他仅仅只是一个未见过真正恐怖的小孩子,面前是那个神秘且强大的未知生物。 “我见到的那个东西…那只鬼,它很肥胖、又不高,只是一个背影。 穿着一身洁白的白袍,仿若某个宗教的教徒,在虔诚地祭拜着某尊雕像。 而后,它只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左眼就开始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