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先生只看了一眼,立马站起身来,带上老花镜,双手颤巍巍地接过来仔细看着。
但凡懂点的人,都知道鉴别人参的好坏,既要看清五形,又要识别六体!
他翻来覆去地瞧着,满意地不住点头,“好参呐,瞧瞧这长须,这老皮,还有细密而深的纹理,怕是一百五六十年都有了。”
“我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小同志啊,你的意思是用这根人参抵那二百块?”
“那岂不是我占你们的便宜了?”
齐安雁哪里敢说,这四合院以后价值上亿,自己就花了三千多块买下,心里过意不去,只能拿着用灵气孕养出来、功效增加三五倍的老参补偿下房主。
她笑着道:“老先生,这套三进四合院建得结实、大气、漂亮,又有一排商铺,若不是有小人捣乱,您就是卖个六七千块钱,也多得是人抢着要呢。”
“这棵人参再珍贵,不过卖个两三千块,勉强补齐了差价,说起来,也是我们捡了漏。”
李老先生忍不住笑出来:“好好好,小同志啊,你这为人处世大气,往后肯定有所成就。”
“人不能看眼下一亩三分地,得往远了瞧,有舍才有得,谁知这舍去的,不是为了下一个“得”奠基呢?”
“走,咱们现在就去办理房屋过户手续!”
黄姐也笑道:“李老先生,这两位同志还想买您隔壁的那套四合院呢。”
李老先生站起来冲他们摆摆手,进里屋拿了房产证,笑着走出来说:
“正好我跟你们一道。老薛,也是我老朋友了,能一起卖了房子,还得到一根百年人参。他不可能不卖的!”
等他锁好门,一群人去了隔壁的院子。
不过他们似乎去的晚了一步,那薛老现实正带着一群人四处看房子呢。
“老薛,你过来!”李老先生冲着薛老先生招招手。
薛老先生扫了眼李老先生身后的几个人,眼里划过抹轻蔑,笑道:“老李头,你先等会。今儿个啊,我的房子八成能卖了,而且价格很合适!”
说完,他便跟身旁的人继续介绍:
“我们家宅子风水好,虽然我们祖上是经商的,但在这个宅子里啊,出过状元郎……瞧瞧这正厅一排的对联,都是老祖宗们以文会友留下来的,去年才敢拿出来挂上……你们若是喜欢,我咬咬牙将这些对联也送给你们……这些对联的价值,不见得比房子便宜……”
“这人呐,稍微沾点文气、得了熏陶,脑袋瓜也灵活通透了,性格沉稳,不管是从商从政还是从军,都有很大受益……”
李老先生撇撇嘴,跟齐安雁和黎天纵小声嘟囔,“老薛这人吧,没有大的坏心思,就有点弄虚作假、爱吹嘘……就他大厅那些对联,不知道从哪个老朋友那骗来的,随便做旧一装裱,就成为他老祖宗的东西了……”
那薛老先生又继续跟人讲着家具、摆件等等,“同志你们觉得我这房子如何?”
“九百多平米,二十多间房子,还带着个后花园,带着这么多老物件,才五千九百块,很便宜了。”
说着他凑过去压低声音:“就那边的老头,看到没?他家房子没有后花园,房间也少,面积比我家小一半呢,到处空荡荡的,要价四千多。”
“肯定是人家看房子的不满意他家的,他便将人往这里领。”
“他的房子风水不好挂了半年了,还没卖出去呢……我上周刚挂了,已经来了十多波看房的同志们了。你们相中了,还是赶早……”
那站在中间的青年挑眉,嗤笑着看向黎天纵,又嫌弃地看了齐安雁一眼,颇为傲慢地问:“你们要来买房?”
黎天纵淡淡地点头:“是有这个意向。”
青年笑笑,“那好,薛老爷子,这套房子我要了,咱们这就去办手续吧!”
薛老爷子愣了下,立马狂喜着应声,蹬蹬跑回自己的屋子,拿好东西候着了。
青年走到黎天纵跟前,轻轻地拂了下他的肩膀,又拿着手帕仔细地擦拭着手指头,冷笑道:
“黎天纵啊,你一个教书匠手里能有几个钱,够投喂你身边黑猪的吗?”
“我看,你不会是想要租其中一两间屋子吧?”
“不像是我,家里开公司,买一套四合院当婚房,跟吃块蛋糕一样容易。”
“我真为你感到可悲,明明你是黎家的人,却因为你有个不争气的母亲,生下来就要过普通人的穷苦日子,也不知道二舅,啊不对,他已经被我外公除名了。”
“不知道黎叔叔有没有后悔过呢?”
“你们黎家二房就是个笑话,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只有万恶的金钱才是永恒!”
说完,他笑着揽着身边娇俏的女子,“秀雅,走,咱们去办过户手续去,就写你的名字……待会,我们再坐车去挑几套家具,还得拍婚纱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