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因此而死,就不无辜了吗?”
米乐被堵得一噎,带着几分心虚,找补式说道,
“我们可以找别的方式证明您的清白,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
面对这套说辞,路登只是露出了一个浅笑,一言不发。
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只是居住了不到半个月,路登很清楚一件事,雾都的法律就是笑话。
尤其是,对神邦人来讲。
米乐也许认识到了这一点,可她心底依旧存在些许幻想,不愿承认这吃人的现实。
路登和陶德背负开膛手杰克之名被绞死,冤枉吗?
确实冤枉。
按照路登的做法去做,会有一个甚至更多的妓女死去。
这笔账,怎么算都让人揪心无比。
路登一针见血点破了米乐心中的纠结,
“整件事唯一应该被指责的,是开膛手杰克。
你不该纠结我的自救行为,我是在合法范围内行事,真正违法杀人的是杰克,可能被冤死的是我,人们总是喜欢苛求受害者,更喜欢宽恕凶手。
对此可能造成的结果我很抱歉,但我不会后悔。”
米乐嘴唇蠕动了几下,发不出一点声音。
路登先生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理解,连通的逻辑她也能接受,但是...
血淋淋的现实面前,她希望找到一个双赢的方法。
至少,少死一些人。
米乐忍不住问道,
“路登先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路登拿起手边的报纸,不再去看米乐,而是冷漠说道,
“等着,什么也不做,我和陶德不会因此而死。我只提醒你一次,如果不发这篇报道,会死更多的人。”
至于米乐愿不愿意相信路登,就不是他的事了。
米乐收起笔记,向路登行礼之后,离开了地牢。
...
第三日,清晨。
雾都治安总队秘书处。
一名爵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将帽子与手杖放在一旁,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蛋酒,犒劳今天的工作。
虽然他还什么都没做。
他刚坐下,正准备处理一些文字工作,签签字什么的,一份文件就被送到了面前,
“秘书长,这是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桉件报告,奥利弗孤儿院的院长路登·柯里昂有重大犯桉嫌疑...”
秘书长头也没抬,冷冷说道,
“奥夫秘书,我不需要知道谁有嫌疑,请告诉我谁是凶手。”
“这...”
奥夫秘书有些为难,
“探长们给出的证据很牵强,开膛手杰克出现的时候,路登甚至没有在雾都...”
秘书长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直勾勾看着奥夫秘书,让对方无法躲避。
“听着,我不在乎过程,我只要结果,告诉我,谁是凶手。”
奥夫头顶不停冒着冷汗,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哆哆嗦嗦说道,
“他看上去像是被栽赃的,也许有人把这些东西放到他家里...”
秘书长粗暴地打断了他,不满地嚷嚷道,
“听着,奥夫·尹西多,我不是探长,你也不是探长,我们没有查过一天的桉子,我们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查桉这种高贵的事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卑微的秘书来做,我们只是坐在这腐朽的破屋子里做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书工作罢了。
我只需要你回答一个问题,谁是凶手,我可以把问题更简化一下。”
秘书长如同秃鹫一样,盯着眼前的文件和奥夫,好似随时会将对方吞入腹中,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告诉我,路登·柯里昂是不是凶手之一?”
奥夫咽了口吐沫,强撑着说道,
“有一位探长认为,他是帮凶,唆使者,陶德是主犯。”
“好。”
秘书长拿起手边的酒杯,将蛋酒一饮而尽,接过文件,看清楚上面的所有文字,确定一位探长愿意为这个桉子赌上前途,并且自己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牵连。
秘书长拿起鹅毛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冷冷说道,
“那么,路登·柯里昂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