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山。
一处山体附近到处坑坑洼洼,这里秃一块,那里秃一块,树木杂乱,远处甚至有几座山峰被平推了。彷佛这里曾经被狗啃了似的。
血衣道人站在不远处,手中杀剑频繁出鞘。
一剑在山体上轰开一个坑,六丈方圆,规规整整;又一剑削掉向西北,不多不少,正好削掉一座小土丘。
一剑又一剑,不偏不倚地斩在山体的各个角落。
不多时,血衣道人收起杀剑,走向老者。
“前辈,您看如何?”
老者看了看四周,满意地点了点头。
凌乱是凌乱的些,却很也符合他的标准。
坑坑洼洼,深浅一丝不差,宽广也非常合适,山体削的也很好,没有削偏一点。
这晚辈,用得顺心。
“那座山东南角的大榕树你看见了吗?”老者一手指向东南的远山。
血衣道人抬头瞧了瞧,回答:“看见了,前辈请吩咐。”
“往东三百六十里处,向下挖一个,直径十丈深九尺六六广的坑;往南一千三百里处,砍掉那片桃林;再往北六千一百二十里处,截断其下的暗流……”
老者一一说出要求,血衣道人认真听着。
“您放心吧前辈。”血衣道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说着,怀中两把杀剑一阵颤动,彷佛十分不满于自己落得个挖坑削树的命运。
刨坑还刨地那么小心,削山还削的那么仔细。
懂不懂什么叫先天灵宝?知不知道什么叫杀剑?
这活儿是它哥俩该干的吗?
它俩不想干了!
感受到老者的眼神在杀剑上停留了一瞬,血衣连忙强按住暴躁的元屠阿鼻。
“晚辈这就去,晚辈这就去,前辈您忙。”
血衣道人转身就去刨坑去了。
形势比人强,别说现在是刨坑了,就是让他和凶兽王干一架他也必须去。
相比此前遇到的种种,这位前辈的要求虽然古怪了点,也不怎么危险不是?
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
老者见血衣道人充满干劲的样子,暗自思索,这小家伙看起来比自己徒弟用的顺手多了,要不是一身劫气因果纠缠不清,他还真想再收个弟子。
“有缘无份,有缘无份喽。”老者摇了摇头。
开始了自己的活计儿。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金盅,一只又一只的毒物从里面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
这些奇形怪状,色彩斑斓的毒物们一落地,就开始向特定位置移动。
或大坑,或水底,或树梢……
血衣道人偶有所感,回头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毒物,看得他一阵恶寒,嵴背发凉。
有几只毒物,气息堪比大罗金仙!
元屠阿鼻好似也感应到了什么,不再颤动了,老老实实躺在血衣道人怀里。
血衣快步走远,刨坑刨坑!早点刨完早点离开。
血衣道人老老实实地刨坑削山。
在一阵忙活之后,抱着杀剑又回到了老者身边。
这时候,老者此前放出来的无数毒物也开始相继死去。
毒液横流,五颜六色。看得血衣道人不禁紧了紧怀中杀剑。
“唳!”
随着漫山遍野的毒物死去,一头异兽从毒液中冲出。
样子像一头凋,可是却有着豹子的身躯,头顶还有一支尖尖的独角。
一见这异兽,老者开怀大笑,“好好好!蛊凋,来!”
老者手一招,蛊凋飞来,亲昵地蹭着老者宽大的手掌。
血衣道人挪了挪步子,离老者远了点。
这头蛊凋对老者亲昵得很,可看向他的眼神,那不是一般得阴厉。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竟然有大罗修为!
虽然奈他不得,但老者能造一只就能造两只,三只。
这手段就有点恐怖了。
他全程参与了这家伙的诞生过程。
无非就是宰了几头凶兽王,来这里刨了几个坑,放了些毒物罢了。
即使他不明就里,也不觉得老者办到上述几点有多难。找他帮忙,无非就是老者想偷懒,找个工具人而已。
老者笑呵呵地把蛊凋收入金盅,然后对血衣道人说:“如何?小友可看出了什么?”
血衣道人沉吟片刻,说道:“与那些有灵智凶兽王有关?”
“正是!”老者点了点头。“这些开智的凶兽对老头子的这些毒物有不小的促进作用。”
老者说着,目光直直的看向血衣。
说实话,要是没有血衣道人,老者还真找不到这么多开智的凶兽。
他除了零星遇到几头,就再也没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