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惨遭了这个姓苏的毒手。
就算他真在朝上向众人求救,难道还有谁,有可能在苏寒山面前把他给救下来吗?
“先生!”
皇帝挥退内侍之后,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拱了拱手,很是恭敬的说道,“朝会上,我都按先生的意思办了。”
苏寒山瞥了他一眼,瞧这副恭敬的模样,竟还真是熟练,就懒得跟他说话了。
“山主,这皇宫也没什么意思,我准备出去了,这边你应该也能镇住场子吧。”
苏寒山向李秋眠说道,“要不干脆让他封你个什么神侯,让文武百官们习惯一下?”
李秋眠笑道:“不必那么急,再说,百官之中不乏聪明人,再过一阵子,他们自己应该也能意识到了。”
他忽然改为传音入密之法,“区区一座皇宫,没了董宋臣他们,我当然镇得住,目前最紧要的,还是要看看能不能把元帅治好。”
苏寒山点点头,把书一丢,就起身向外走去,路过皇帝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
“你也不必觉得有多憋屈,享受着皇帝的权位,这些事情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居然还需要别人来鞭策你引回正轨,已经是你大大的失职。”
“要是到了这种地步,还不知错,反而想弄些小招的话,下一回,就不可能是鞭子这么轻巧的东西了。”
皇帝感受到一股深深的寒意,后颈寒毛倒竖,不敢抬头。
他装的这副恭敬的模样,其实是拾起了十几年前的伪装功夫,那时候,他刚被史弥远从民间选中,扶上这个皇帝的位置,在人少的时候,与史弥远相处,都是这么一副恭敬的姿态。
隐忍了几年之后,他就找到了机会,从史弥远手中夺权,坐稳了皇帝的宝座,直至如今。
所以他在经过半夜的惊恐和朝会上的忐忑之后,心情又渐渐稳住了,把这看作是又一场隐忍,终有再度取胜的时候。
然而,当苏寒山在他身边说话,他才醒觉,现在的情况好像跟当年完全不一样。
不论是苏寒山还是李秋眠,都远比史弥远要年轻得多,他们所掌握的力量,也远比史弥远所掌握的权势更直白、更可靠。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好像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充斥胸怀的斗志,是因为年纪大了,是因为这几年的松懈享受,还是因为隐忍的目的已经不同了?
皇帝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但他意识到,似乎真的只有安份听话,才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在他愣神的时候,苏寒山已经离开了皇宫。
在这个世界,苏寒山还能停留二十天,却觉得时间非常充裕,对推敲功法,为孟昭宣解决隐患的事情,很有把握。
除了有张叔微那边所做的准备,真正到了这个境界之后,苏寒山也发现,自己对肉身的把控变得非常细致,如果用内力探测别人的身体,也会格外清楚。
不需要单纯依靠张叔微的纸上模拟,苏寒山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功力,在孟昭宣体内模拟天梯功法与练肺功法并行的状态。
把所有最细微的矛盾,全都感应出来,完成改良。
而且孟昭宣在武学修养上,实际已经等同于天梯巅峰的强者,苏寒山甚至准备,直接试试能不能助他完成一节天梯的淬炼。
这种经验,对于苏寒山自己日后在天梯乃至真形境界的修炼,也将有不少的益。
“这二十天,基本都可以当成半休假的状态了。”
太阳高照,苏寒山走在大街上,暖风迎面而来,却令他想起雪岭郡的寒风。
那个同样被他以十七年时间彻底认可的故乡,就快要进入最冷的时节了。
连横卧数郡、宛若巨龙的怒沧江,在那样的天气里面,也会封冻江面,结成厚厚的冰层。
‘等我这次回去,就在大江冰封之前,彻底扫平沧水县的旧怨!’
到时候,他也可以像苏铁衣等人年轻的时候一样,走出那区区一县、一隅之地,去领略武道昌盛的广袤世界中,更大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