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不到哪里去。
她伸出枯老的双手揉了揉元姐儿嫩乎乎的白皙脸蛋,笑呵呵道:
“李氏,你让绣娘这几l日加班加点的再多给元姐儿做几l件漂亮衣裳,我这儿有套蓝宝石的头面,待会儿你带回去让匠人将其改成元姐儿能戴的发饰,将咱们家这小丫头再收拾的漂亮些。”
李氏闻言也瞧了元姐儿一眼,点头应道:
“是,母亲,儿媳记下了。”
曹寅也瞧了已经是个小美人胚子的侄孙女一眼,阖府上下就这小丫头的福气最大了。
她和哥哥是一对祥瑞龙凤胎不说,兄妹俩还很会挑时间出生乃是和万岁爷早逝的亲生额娘孝康章皇后同日生辰。
小太孙有一对嫡亲的龙凤胎弟弟、妹妹,想来这对出生日子特殊的龙凤胎兄妹也能在万岁爷跟前冒头呢。
更何况,元姐儿只比小太孙大一岁,小娃娃们年龄相近想来到时候能玩到一块去啊。
这样想着,曹寅刚才因为容哥儿偷懒不读书而变得黑沉的脸色也变得松快了不少。
……
为了能更好的迎接圣驾,越临近接驾时间,织造府就变得越发漂亮。
在各院里伺候的的奴才、奴婢们都换了崭新的衣裳,万岁爷住过的别院更是里里外外都装潢了一遍,连花园中的地砖都翻新,变成防滑的了。
各种各样珍贵、好看的花木带着裹有黑泥的硕大树根被花匠们小心翼翼地移栽到别院里。
曹寅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每日迎来送往间不是江南的官员就是各个家财万贯的大富商。
这些人有巴结的,有嫉妒的,还有想要从曹寅身上赚到大好处的。
织造府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子奢靡的味道。
整日不着家的二老爷曹荃也带着自己刚纳的漂亮小妾回到了府邸里。
李氏每日看着账本上消耗掉的大额银两都不由有些心疼,好在每日底下交好的官员夫人和富豪家太太们也会暗地送给她不少“脂粉钱”,一来一往间,府邸里的账本到是还能过得去。
二房夫人没了两年,短短两年功夫,曹荃这个二老爷就把二房的财产挥霍了大半。
当喝得醉醺醺的曹荃正抱着娇媚的小妾嬉闹时,听到二房管事前来硬着头皮禀报:
“二老爷,咱们二房库里如今存的现眼怕是没法给十八姨太太修建别院了。”
原本是怡红楼中的头牌清倌儿,现为刚纳
() 进府邸里十八姨太太的小妾立马嘟起莹润的红唇,拧着弯弯柳叶眉,用一双白皙的右手摇晃着曹荃的胳膊撒娇道:
“二老爷,您早就答应妾的,要给妾修建座小别院呢,您可是读书人不能食言而肥啊。”
美人一蹙眉,曹荃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要化了,张嘴打了个酒嗝儿,看着管事老头子皱眉道:
“曹叔,没现银了,你就动动脑子想办法啊,你不是拿着库房钥匙的嘛?你再去库房里取几l个古董花瓶送到当铺里当了不就行了。”
曹管事听到这话已经麻木了,毕竟二老爷刚把十五姨太太、十六姨太太、十七姨太太纳回府邸里时,二房账目上没钱了,二老爷也是这般交代他的。
看着面前的俩人已经你侬我侬的要关门办事了,曹管事也忙点点头俯身退下了。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里面就传出来了男欢女爱的暧昧声音。
曹管事仰头看着青天白日,背着双手摇头叹气的走远了。
他年轻时就跟着老太爷曹玺了,如今他眼看着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夫人管家这十几l年,曹家的子孙们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等底下的小厮顶着满头大汗,将从当铺中取回来的当票递给曹管事时,曹管事伸手接过新鲜出炉的当票,把当票捋平放进了一个红木匣子中。
匣子里存放着厚厚一沓各种各样的当票,有死当的,也有活当的,死当得到的现银多,活当得到的现银虽然少,但等当东西的人手头宽绰了还能凭着当票把当掉的东西从当铺中赎回来,适合救急。
可他们这样的人家,按理来说那就像是躺在金山、银山、宝石山上的,根本不存在需要去当东西救急的情况啊,可曹管事一一数着匣子里的当票,翻来翻去的数了三遍都是“一百二十张”,里面有一半的票都是死当,相当于已经把那库房里的文玩珍品打折卖给当铺里。
小老头用手摸着匣子直发愁,也不知道究竟该寻个什么合适的机会把这匣子送到老太夫人跟前,想来只能等着万岁爷南巡结束回京后了。
万岁爷啊万岁爷,您的龙舟究竟何时才能到达我们江宁织造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