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与杯子、小碗坐的稍远些。
端静拿着筷子刚刚夹起一个扇贝肉放进嘴里,就瞧见对面走来了两个端着餐盘与她们四姐妹年龄相仿的年轻女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微大点的女子,烫着大波浪、穿着貂皮大衣、烈焰红唇,虽打扮的珠光宝气,但却不让人感觉俗气,只能使人瞧出来她精明能干的个性,以及杀伐果断的气场。
另一个女子则穿着长款羽绒服,戴着无框眼镜,满头黑发用一根顶端雕刻成梅花的木簪扎成发髻,给人一股子铺面而来如水般的沉静感,看起来满满书卷气。
两个人刚巧与她们姐妹四个并排坐,面对面而坐的端静与恪靖眼角余光能扫见坐在右侧的两人身影。
只听满头卷发的女子看着簪发姑娘,一脸好奇地询问道:
“妹儿啊,你明年博士毕业了就来姐公司帮忙呗,咱们公司就缺你这个化学专业的高材生研发新产品了。”
“姐,怕是得再等几年”,簪发姑娘用白皙的右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一脸温婉地笑道,“我放寒假前已经答应导师跟着她明年继续留在盛大,攻读博士后了。”
“娘耶,你都念了二十多年的书了,还打算往上继续读啊?”
卷发女子的语气中既惊讶又佩服。
簪发姑娘点头笑道:“嗯,因为我很喜欢这个专业,越往里面学就越觉得自己掌握的知识浅薄,趁着现在年轻、脑子好,就想再多念几年书。”
“不错,不错,你脑子清楚有规划也是好事儿,二十多岁正是一辈子的黄金时代,干啥都是好时候。”
“姐,你那化妆品公司的营收还可以吧?”
“还不错,这两年越做越顺了,扣除掉成本与发给底下几百号人的工资,半年一个小目标还是能达成的。”
卷发女人将脑袋往对面的女子跟前,压低声音欣喜又自信地说道。
“姐比你大几岁,还是得说一句,这女人呐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自己的谋生手段,要知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父母前几日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劝你别一心扑在科研上,要多去相亲。”
看着簪发姑娘一脸无奈的模样,卷发女子又爽朗的笑道:
“我知道你不爱听这话,所以还帮忙劝你父母别催你呢,姐在商海打拼这些年也算是见了形形色色不少人了,若有心意相通的,俩年轻人一起迈入婚姻未尝不好,若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子享受高质量的单身生活,搞钱,搞事业多香啊!”
“哈哈哈哈,姐,咱们俩想一块儿去了,你快吃早餐吧,等会儿食物都要凉
了……”
戴眼镜的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两个人也不再言语,笑颜盈盈的低头吃起了盘中的食物。
俩人交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姐妹四人与她们是邻桌,主动又被动的将二人的对话从头到尾都听进了耳朵里。
四位公主听的似懂非懂,不由抬头互相对视一眼,眸中有不少疑惑。
何为“化学专业”?“一个小目标是多少钱?”“何为公司?”“何为博士后?”
姐妹四个虽然搞不清楚这些话究竟是什么具体含义,但大概能搞明白这两个女子的身份。
她们一个是做脂粉生意的商业女强人,另一个是潜心学问的女学者。
虽然俩人做的事情千差万别,但却能从二人的交谈中听出来俩人的共同点是“她们都很喜爱她们手中正做的事情,并且花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力求来将其手中的事情做到最好。”
机缘巧合下在公主学院中读了几年书的恪靖不禁用眼角余光往女老板身上瞄了几眼,想起自己明年的婚事,以及自己心中那朦朦胧胧对治理漠北那片大草原产生的想法,心中涌起一片火热。
纯禧、荣宪两个婚姻生活美满的公主,则是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太子妃昨晚上果然说的没错啊,后世的女子原来这般自由,这俩女子都挺能干的。
端静这个从破裂婚姻中侥幸捡回一条命的内向公主,心中也突然涌起了一股子无法言说的激动,她暂时压下脑海中翻涌的思绪,同姐妹仨一样,细嚼慢咽的吃着盘子中的食物。
约莫半个小时后,老爱一大家子在餐厅里吃完早餐,又拿着房卡到前台办理完退房。
一大群人推开玻璃旋转门,铺面而来的冷空气吹散了众人在酒店中沾染上的热意。
昨日是腊月二十三,今日腊月二十四是“扫房子”的时间。
瞧着道路两侧的商铺里,老板与店员都正拿着各种清洁工具,忙忙碌碌的做着打扫。
一些年轻小伙还踩着梯子,手中拿着俩喜庆的红灯笼往店铺门前挂,想来是春节临近的缘故,路上的行人们都有说有笑的。
一些热情爽朗、早起晨练的东北大爷、大妈瞧见弘晞可爱的长相,全都自来熟的涌到储君夫妻俩跟前,操着大碴子的东北口音,得知老爱一大家子是来盛京游玩后,不是从口袋中给弘晞掏糖,就是指着前方的地铁站介绍着中街哪里好玩儿。
弘晞推脱都来不及,没一会儿小羽绒服的口袋里就塞满了糖果与带壳的花生与瓜子,摸着俩口袋中的零食,小豆丁真是哭笑不得,不禁在心中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