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彦妮和柳方白在讨论江飞宇的时候。 这边,回去的路上,江飞宇也在和沈君兰闲聊。 “学姐,你好像不太喜欢出席今天这种场合?”江飞宇问道。 沈君兰苦笑道:“我确实不太喜欢,如你所见,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被推出来作为挂名代表,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江飞宇自嘲道:“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充满了铜臭味,亦或者觉得我们为了钱不择手段?” 沈君兰赶紧摆手否认道:“没有啦,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商场上都是尔虞我诈,我还是想活得简单一些。” “学姐,你有没有想过,等明年你踏出学校后,你要面对的这个社会,就是充满铜臭味,人与人之间充斥着虚伪的世界,大家都是带着面具生活。” 江飞宇问了一个很有哲理的问题。 沈君兰愣了一会,几次欲言又止。 她其实也意识到了,她从小就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没有见过这个社会的残酷。 以她的家庭背景来说,她确实可以单纯地活下去。 大学毕业后,可以轻松找一个政府单位的闲职上岗,以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反正以她的家庭背景,也能一辈子护她周全。 不用考虑工资低不低、有没有房子住,孩子教育和医疗问题,反正有国家提供保障。 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傻逼上司窥视自己的美色,或者给自己小鞋穿。 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吗? 她这样努力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跳出这种一眼能望到头的生活,去追寻她想要看的高山和大海吗! 所以,这就是她的父母不同意她去做驻外的翻译官的原因。 按照她父亲的说法:你想做翻译官没问题,想进外交部工作也没问题,驻外的,不行。 父亲的威严在她心中,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每一次提起反抗的念头,都令她感到窒息。 这也是越临近毕业,她心中的焦虑感越强烈的原因。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沈君兰问道。 江飞宇道:“可以啊,你说。” 沈君兰问道:“比方说,像你和武涛,你们已经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地挣钱?” 这就是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的人,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江飞宇不能用大白话说:我就是不满足现在的财富,还要继续向全国首富,世界首富攀登。 那样也太俗气了吧! 想了想,江飞宇说道:“人性都是贪婪的,欲望永远是无止境的......” 按照马斯洛需求曲线来说,有的人觉得能够吃饱饭就很快乐了。 而条件稍微好的一点的,他们追求的快乐是隔三差五有肉。 当你不愁吃喝的时候,你可能想要的是大房子,追求心仪的对象,这是情感和安全的追求。 你还想获得荣誉、地位,他人的尊重,这是自我实现的和社会尊重的需求。 “就好比方我自己,我现在不用为了生理和情感考虑,但是我有安全和自我实现的需求,以及赢得更多人尊重的需求,这三样就是个无底洞。” “我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我身家过亿,看起来这钱一辈子也花不完,可是如果几十年后出现新的技术能够延长寿命,但是治疗一次需要几百亿美金,那我现在这点钱是完全不够花的。” “再比如,以后载人航天技术成熟了,我就想坐宇宙飞船去星际旅游,万一宇宙飞船的门票很贵,那以我现在的资产,我还是很穷呀!所以说,人类的欲望在推动着整个社会的进步。” 江飞宇一番大道理,说得沈君兰哑口无言。 “那你觉得这样活着,不累吗?人生短短几十年,追求快乐的人生不是更重要吗?而你反而为了一些短期内看不到边的东西做准备?” 沈君兰没有放弃,试图从别的角度反驳。 江飞宇反驳道:“快乐也有很多种,对于成年人来说,他们都想拥有!就比方说学姐你,你的欲望值很低,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也跟你一样,所以每个人的活法都不一样。” 沈君兰陷入了沉思,江飞宇没有再出声。 这是沈君兰和江飞宇第一次在观念上出现分歧。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江飞宇跟沈君兰在三观上的差异,还是挺大的。 以前聊得来,可能是基于对异性的新鲜感,未必代表两人是三观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