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沈念出声道,“可查到是什么人?” 顾丞转过身,苦着一张脸,有些懊恼地说:“哥,我跟丢了。” 他指指自己的衣裳,“那人是个使毒的高手,我的衣服上都是毒粉,现在浑身痒得厉害。” 他脱下外袍,赤裸着上半身给沈念看,结实的皮肤上已生了细细密密的疹子。 “不是剧毒。”沈念指指一边的柜子,“上面有解药,拿过来我给你涂一些。” 顾丞一边翻找一边说,“哥,我在那人的脸上看到了蝶翅刺青,另一个人没追到。” 沈念剑眉微蹙,“他们跟了一路都没动手,想来还在探查。” “哥,不会是冲夏神医来的吧?”顾丞把一盒药膏塞到沈念手中,“萧翊风前段时间才把冀州城闹了一通,总不能对方的目的还是姜姑娘吧?” “不管是谁,终归不能轻懈。”沈念拧开盖子,指尖上蘸了药膏往他的背上抹,声音愈发低沉,“既然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那我们便给他们一个下手的机会。” 顾丞颔首,“我去把他们引出来。” 沈念叮嘱道:“切勿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 顾丞穿好衣裳,方才因为没追到蒙面人积郁的心情登时又明朗不少,他拖着凳子凑到沈念身边,“哥,啥时候去和姜姑娘包饺子?” “你还真想去?”沈念在他的脑袋上敲一下,“人家师徒重逢,你去凑什么热闹?” 顾丞起身把腰带绑紧,“你没徒弟,我可是有的嘞。” 他笑着往屋外走,“唐玄知不是也在的吗?我这个做师傅的去看看自己的徒弟没什么不妥吧?” 沈念面露无奈,“去去去,不过我先说好,不该说的别说,尤其别给姜姑娘透露我的真实身份。” “我晓得的。”顾丞欢呼着冲出小屋,时不时的回头让沈念快一些。 思故院。 姜云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发一言。 夏神医坐在矮案前,手里反握着一杆笔,神色严肃道:“伸手。” 姜云笙伸出一只手,笔杆子在她的手心上重重抽了一下,细嫩的皮肤上登时肿起一条印子。 唐玄知站在一旁,嘴唇嚅动几分,却是不敢上前替姜云笙说话。 夏神医进屋的第一件事,便是考察姜云笙的功课。 姜云笙答错了一些,便被师傅罚跪下,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此时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 夏神医教导的时候,向来是不准任何人插嘴的,若是敢多说一句话,那便会受到比当事人更严厉的惩罚。 “师傅让你去读书,是让你积古人智慧,明当下事理,来日有自我判断的能力。”夏神医又在姜云笙的手心上重重抽了一下,脸上带了怒意,“你方才说的话当真是本末倒置,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将会给姜家带来灭顶之灾啊!” 姜云笙不吭声,认真听着。 方才夏神医问,天子法则,遵否?亦或逆否? 她毫不犹豫说:“何为法?待百姓好,明百姓苦,救百姓于水深火热才是法,即便是天子,不能给百姓带来福祉,那便是罪!” 此言一出,当真是把夏神医吓了一跳。 他知道姜云笙是个明辨是非的人,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管有多大的本事,那都是在天子脚下,谁敢忤逆?谁敢为天子定罪? 他希望姜云笙将权贵搅得翻天覆地,却不是直接掀翻整个大丰,那可是逆贼行为啊! 此言当真是有些大逆不道,若是没有后路,当真是一条死路。 夏神医心中有气,此时真想把唐度生揪过来好好说一通,他书院里的教习就是这样教学生的? 姜云笙抿着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错。 唐玄知却是十分赞同姜云笙说的话,他在唐家宗祠守了月余,常常回想起自己的父亲。 唐予州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他留下,父亲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宗祠中尚有母亲的画像,父亲当真是毫无痕迹。 好端端的人,怎的南下之后就死在了江河里?明明那段时间不是涨水的节气。 朝廷对唐予州的死一直没有一个说法和后续,唐府甚至连尸体都没见到,唐予州就像一个没有存在过的人,在他的记忆里渐渐消失。 不知怎的,这段时间,唐玄知总是心神不宁,父亲的死当真是个意外吗?会不会是死于旁人之手? 他不止一次这样问唐度生,唐度生却只让他不要胡思乱想,父亲下葬没多久后,他就被送到了幽州。 若是百姓得不到公正,不明白
第190章 语重心长(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