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去了国外,他便跟着舒下担忧的心。
陆野找到涂抹嘴唇擦伤的药膏,拿了出来,递给岑助理。
可岑霁一看到药膏,听到“嘴唇”两个字,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下午和贺总不小心亲上的画面,然后脸就会控制不住地烧灼。
连他自己都忽视不了耳根上的热意,一阵一阵,像汹涌的浪潮。
岑霁不想再回忆起这件尴尬的事情,就没接陆野手中的药膏。
“不用涂,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下一秒,陆野在他面前蹲下,拧开药膏,用棉签沾上一点涂抹上自己的嘴唇。
红润的唇瓣被药膏涂抹,很快镀上一层水润的光泽。
陆野微微仰着头,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夕阳浸染的傍晚,虽然当时是自己坐在椅子上,可是视角看过去,仍旧是岑助理垂眸注视着自己的画面。
“我之前也说过,受了伤过几天就好了,可是你依旧帮我擦了药。”
岑霁愣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这件事情。
只是他仍旧有些不太适应。
尤其是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嘴唇上,陆野动作很轻柔小心,细细涂拭,擦碰在唇上的触感让下午的细节一下子被放大开来。
贺总深邃的眼眸在眼前突然浮现,带一点惊讶的情绪。
两个人离着很近的距离,连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
那双眼睛的眼尾同样是有些狭长的,事实上,他们几兄弟的五官都有点相似的凌厉。
只不过贺明烈更张扬,情绪外展,就感觉眉眼上挑得厉害,嚣张得很。
陆野像冰冷的刀锋藏于鞘,剑刃很锋利,可知道它藏于剑鞘之中,不会伤害人。
贺总则是深邃沉敛,有时候像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沉大海,有时又像被浓墨浸染的黑夜。
岑霁有些时候能猜到里面饱含的情绪,有些时候又猜不到。
比如就在刚才,那些细节忽然放大。
他才恍然觉得那双眼眸里的视线好像过于烫人,像在岩石深处涌动的炽热岩浆。
可转瞬,熔岩冷却。
无尽的暗沉再度覆上眼底。
岑霁又读不懂了。
陆野视线移开,发现岑助理一双总是清润透亮的眼睛仿佛罩了一层蒙蒙的雾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野眉峰轻微拢了拢,手上动作更轻。
原本注意力被他涂抹上药膏更加润泽鲜艳的唇瓣吸引,这会儿却期望他的目光能注视在自己身上。
只专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可最终,陆野压下心底这种渴望,站起身:“好了,应该过两天就能好,你注意不要再咬它。”
岑霁回过神,听到这声叮嘱,脸又微微一热。
“好。”
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咬的。
陆野视线在他脸上定了良久,最后移开,把药膏放进医药箱就去厨房帮忙了。
晚上,陆野躺在阁楼的床上。
从枕头下面掏出那枚一直保留下来的糖纸,放在灯下静静注视着。
糖纸被暖黄色的灯光照出了七彩的颜色,像那天晚上和岑助理一起去看校园演出,舞台上那些绚烂的灯光。
那天晚上,陆野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他有点小失落,因为岑助理的世界并不是只有自己,目光投向的人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
他知道其实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那句质问贺云翊和贺明烈的话,放在他的身上同样适用。
可还是会忍不住抱有一丝期待。
不知道站在足够耀眼的地方,会不会吸引那双眼睛只把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岑霁去公司上班。
往常开车上路、掐红绿灯秒数,顺畅地把车停在最靠近电梯口的位置,挤最早一班电梯,因为这个时候公司的员工到的不多,
他因此可以每天余留出至少三分钟的时间出来。
可今天,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完成,照例卡出了三分钟的时间,可站在65层的办公室门口,岑霁却踟蹰着不想进去。
办公室依旧是他最早到,还有贺总。
自从煮咖啡等事情交给贺明烈去做,岑霁现在每天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整理重要行程,然后去总裁办确认日程和汇报工作。
平时没什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一会儿要去总裁办面对贺总,他就忍不住耳根发烫。
贺明烈第二个到,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回事,别人上班都巴不得晚来一分钟是一分钟,他天天精神抖擞地打卡打得比谁都勤。
看岑助理抱着个保温壶在门口站着,半天不进去。
贺明烈很是疑惑:“你杵门口干吗呢?”
岑霁这才发现自己在办公室的门口磨蹭了好几分钟。
他抬手输入门侧的密码锁,掩饰一声:“我刚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