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包金的雕花家具,都弥漫着古老的英伦风格,骆昭四处打量了一下:
“这么多年,这里的陈设倒是还没有变,还有包厢吗?”
侍者统一着了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的短襟马甲:
“有的先生,二楼靠窗可以吗?”
“好,就二楼吧,帮我们送一壶红茶和焦糖奶到楼上,谢谢。”
说完他还侧头和身边的人出声:
“这家之前的手冲红茶加奶很正宗,尝尝有没有变味道。”
白寂严自然没有异议,由着使者引着他们上楼,开了在角落中的一台黑胶唱片机,慵懒,浪漫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六脚的深棕色台
球桌在中间,码放整齐的一排杆架在墙上??[]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骆昭笑着微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总先选吧。”
白寂严挑了一个杆,微微冲骆昭扬了一下,骆昭这才转身去选,他喜欢枪头偏圆融一些的杆子,挑出来一个之后转身刚要出声。
便看到白寂严脱下了黑色的呢子大衣,身子随意倚在桌案上,修长的双腿放松地曲起,身姿清瘦修长。
衬衣的衣袖被随意挽起,露出了一截结实的小臂,价值不菲的腕表都要沦为那人的陪衬,他微微低着头,手中拿着台球案上的枪粉正在为杆头涂抹枪粉,碎发遮住了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整个人松弛随意。
唱片转动,缓缓释出了那已经有些年代的经典乐曲,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穿越上个世纪而来的优雅绅士,矜持清贵,清隽动人。
白寂严抬头,站直了身子,屋内有些昏暗的灯光将他的侧脸勾勒的越发立体,他轻勾唇角:
“选好了?你平常是什么玩法?”
台球的玩法其实有很多种,甚至不同的地域的规则都会略有不同,骆昭这才回神:
“啊,我就是从前的老式玩法,应该是美式玩法吧,白球母球,最后黑八,第一个进球决定全还是花。”
白寂严微微点头,目光扫过桌案上摆放好的三角形球台:
“嗯,我之前也是这种玩法,你来开。”
骆昭走到了桌前,俯身,胸前和桌案平齐,一杆出手,白球撞向了球垒,球垒霎时间被炸的四散开来,3号进洞,昭示骆昭打全的,白寂严打花的。
骆昭很久没玩,不过手感还在一些,第二杆又进一个,白寂严便闲闲站在一旁看着那人,可惜第三杆的球在球洞前绕了一圈出来,骆昭一拍大腿:
“啊呀,差一点。”
白寂严笑了一下,扫了一眼白球和九号的位置:
“多谢骆总了。”
白球和九号还有中洞几乎是一条直线,白寂严俯身,干净利落的一杆,毫无悬念的得了一球。
他的力道掌握的非常好,这种直线球很容易将白球跟进去,但是他的力道果决,两球在撞击的一瞬,九号被推进去的同时,白球回弹回来。
回来的白球落在方才的位置偏前两个球位的地方,和十三号还有底洞成为近似直线。
骆昭见此上前一步,白寂严换了一个位置附身,再一次得一球,而白球停在了底袋前三寸的位置,他站起身,扫了一眼白球和十四号的位置。
“十四号反中。”
白寂严再一次弯腰,目测了一下位置,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桌案上,球杆搭在虎口的位置上。
白球瞬间被击出,打在了对侧的球案边被反弹回来恰好击中十四号,十四号就这样落到了中袋中。
骆昭彻底站直了身子,看向白寂严的目光都带了几分崇敬,他上去拉了一下那人的衣服:
“白总深藏不露啊,你该不会想直接一杆把我收了吧?”
白寂严垂眸看了一眼那个拉在他衣服上的手,抿唇轻笑:
“怕了?”
骆昭再一次看了看球案上的局面,很显然白寂严再一次留了头,白球和十五号还是一个好位置:
“不怕,就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之前经常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这台球说简单吧,也挺简单的,但是真的玩得好可不容易,不光要算计好每一次打的角度,手上的准头还要跟上。
这些都做到其实已经不容易了,更遑论白寂严明显在这基础上还精准计算出了每一次白球落的位置,这绝对已经能算得上是高手了。
白寂严站直开口:
“我也是上学的时候有一阵子比较喜欢打。”
骆昭一想到当初有别人陪着白寂严这样打球他就有些酸:
“你那个时候和谁打啊?”
白寂严靠在了球案上,目光有些一闪而逝的暗淡:
“自己打。”
“啊?自己打?”
白寂严缓缓舒了一口气:
“那个时候总失眠,晚上没有什么事儿做,就会在顶楼的台球室练球。”
骆昭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想到一个人打球的孤寂身影他忽然心中一疼,想都没有想地,他一把撂下了球杆就上去抱住了那个清瘦的身影,将下巴轻轻搭在了那人的肩头: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