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亭吏:“要钱么?”
亭吏“嘿”声一笑,说道:“一捆草料一升谷粮,你们应该没带谷粮,七……六个钱也行。”
桓真冷脸:“你为维持生活,卖草料可以。但一捆茅草竟敢卖一升粮,贪心过了!且按市价,新粮是五个钱一升,到你这里变成七个钱一升,我劝你别耍小聪明,搭上命!”
亭吏满脸委屈和作难:“你们路上应该看到了,打仗了,好马离不开好草料,此时外头的草料肆还不知啥情况。听说粮商各个害怕,周围乡里的粮肆关了一大半哪。我也是为你们好,怕前头路上更贵才好心问你们。唉,算了算了,当我没提。”
王恬问桓真:“我找亭长告发这竖夫吧?”
亭吏气得满脸通红,竖子讲话不知遮掩,他都听到了。
司马冲:“告发无用,你看他惧怕么?”
王恬:“他和亭长一伙的?”
亭吏脚歪,差点绊倒自己。
王恬更恼:“瞧!他都不解释!”
亭吏回身。
司马冲:“解释更显心虚。”
亭吏推起粪车急走……就不该多嘴问这伙穷吏。
“哪去?”王恬挥棍喝住此人:“茅房在哪?”
“随处溺。我没扯谎,真随处溺,不然就得走到亭署那。”他往北使劲点嗒手指,憋着怒火道:“草料已经放在槽内了,我还得清理别处的马厩,你们自行牵马离去。”
当亭吏返回这里后,气得破口大骂,棚后头多了三坨粪不说,土墙上还被刻了三个大字,他找识字的人来看,这三个字是:随、处、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