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一日也能成为林明秀那样睿智自信的女孩子。
再看看现在的林明秀,这到底是承受了多少磨难,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老太太脸色惨白,时国安也担心不已。又瞧瞧同样愣在那里的林明秀,也是一种说不出的酸痛——
老太太话虽然没说完,时国安也能听出来,人是过来赔不是的。
就只是年龄这么大了,还瞧着病的挺重的,时国安不觉得自己能坦然受之。看母亲没事,忙又起身,主动扶住了林明秀另一只胳膊,温声道:
“老人家这是做啥呢?孩子犯的错,跟您有啥关系?您病成这个样子了,就好好养病,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被时国安扶住胳膊的那一瞬间,那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林明秀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贪恋的瞧着时国安的眉眼:
“是我,是我,没教好孩子…
…”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已经不气了,真的不气了,您赶紧回去躺着吧,要是您真因为这个加重了病情,我这心里也不好受……”林明秀的眼神太过炽热,时国安越发不自在。
偏头冲着赵洺岐道:
“你是咋看顾的老人?咋这么不负责……”
正想着帮着把人扶回去,就听见走廊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院长正带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匆匆过来:
“林老在这儿呢……林老,省医院过来接的人已经到了……”
却是省医院那边负责接林明秀的专车到了。
“林妈妈,咱们过去吧。”赵洺岐能感觉到,林明秀根本是在强撑着,扶着他的那只手冰凉不说,还一直都在哆嗦。
“您去吧,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时国安也嘱咐道。
林明秀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时国安,又看一眼始终垂着头呆呆坐在一边的时老太太,随即被林樾并赵洺岐和其他医护人员簇拥着往外边停着的救护车去了。
目送林明秀离开,时国安一回头,才惊见时老太太正坐在床边不停掉泪,顿时吓了一跳:
“妈,妈,你这是咋了?是哪儿不舒服吗,咋还哭上了?”
“国安,国安啊,”老太太拉着儿子的手,却是哆嗦着嘴唇,话都说不囫囵了,“她是,林,林明秀,林明秀啊……”
“是啊,我听到了啊,”时国安明显依旧没有回过味来。
“林明秀啊,那是,你姑姑,你姑姑啊……”老人再也承受不住,又担心哭出来惊到病房里其他病人,忙用力捂住嘴,只肩膀不停耸动着。
时国安这才恍然想起,怪不得刚才他听到林明秀介绍她自己名字时有些耳熟,之前老太太可不是提过一嘴,生父林牧城有一个姐姐,就叫林明秀。只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再加上刚才那老太太一行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竟是没对上号。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啊……您当时不是说,人没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那会儿兵荒马乱的,哪有个准信儿?我也是听人说的……”老太太只觉胸口那儿一阵一阵的憋得难受,“她要是不说名字,我还真认不出来,可她这么一说是谁,仔细看,还是能瞧出几分当年的模样的……”
说着又开始哽咽:
“国安你说,她咋就瘦成了这样呢?”
还有林明秀瞧着儿子时的眼神,又是开心又是悲伤,那种绝望的情绪,让老太太只觉得一颗心就像被人撕扯一样:
“他家就姐弟俩,关系一直都好……”
想来当初知道林牧城没了,林明秀的痛苦并不比她少。
老太太一时越发泪水潸然——
她是真不想儿子再和林家扯上关系,却又觉得林明秀可怜,尤其是在她含着泪一眨不眨的瞧着时国安那一刻……
“没事儿,没事儿,妈你别想那么多,她已经有家人了,旁边那个年轻人,就是她孙子……”时国安不停的拍
着老太太,“那个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有啥不能接受的?您要是不想认,咱就不认,咱不认……”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认……”老太太哽咽着道,“就是我这心里头吧,它堵成了一疙瘩,你说她是得了啥病啊,咋就那么瘦呢……”
“咱不想了,妈咱不想了啊……您要是想知道情况,我就问赵洺岐,您刚才不也看到了吗,赵洺岐就陪在她身边呢,指定知道咋回事……您别哭了,等赵洺岐一回来,我就过去问他,啊不对,我现在就可以去问医生……”
安慰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勉强止住眼泪。看老太太这个模样,时国安也不好再说回家的事了,索性陪在一边。正好梁大成和田麦也回来了,时国安就借故出来走走,去了医生那边。
“你和林明秀啥关系?”听说时国安要问林明秀的病情,医生明显很是警惕。
“我和她侄子是好朋友,这不是刚碰见了,才想着过来问一下……”
“是这样啊。”倒也不是医生反应过度,实在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县城而言,即便林明秀退下来了,却依旧算是大人物。眼下想想,刚才陪着省医院的人去接林明秀时,他们确实是在跟眼前这个男子说话。便也就不再隐瞒。
“林老是胃癌,还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