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过楚郑的恩怨后,接下来《左传》莫名插了一段只与郑国有关——非要说可能最多也就和卫国有关的事件。通常来说经和传是对应的,但是偶尔也会有无经之传和无传之经,后者比较正常,前者的话可能是流传佚失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段内容就是无经之传,讲的是郑厉公重新复位后,就开始清算当年参与了雍纠之乱的、与他敌对的人。雍纠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就是祭仲的女婿,那个因为岳母一句“人尽夫也”,被老婆雍姬在和爹的二选一中惨遭放弃的男人。】
【郑厉公的母亲正是宋国雍氏,支持宋厉公的雍纠自然八成是他娘家亲戚。当年和祭仲的政治斗争郑厉公失败了,如今虽然东山再起,但祭仲也死了好多年了。总不好鞭尸泄愤,没到那份上,把祭仲的党羽清理一下得了。】
【但是这些党羽里面有一个人比较特别,这个人叫公父定叔。呃,首先,这个称呼,它应该不包括这个人的“名”。前人观点里这个“定”是谥号,“叔”我个人觉得大概率是排行,至于公父不知道缘由,但是氏应该没有问题。】
【依然还是感慨一句自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共叔段的孙子,公孙滑的儿子。好,再次追忆一下,共叔段是谁呢?是武姜偏爱的小儿子,当年和郑庄公争权输掉最后流亡卫国的,“郑伯克段于鄢”的主人公。】
【关于这一脉,上次在史书里出现的是共叔段的儿子公孙滑,这位被迫流亡后并不甘心,于是借助卫国之力攻打郑国,当然倒过来是卫国借他名义攻打郑国也说不定,这不重要。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脉又重新回归了郑国。】
【回归的公父定叔这次选择了支持正统继承人,于是在郑厉公回归开始清算祭仲支持者的时候,他再次一溜烟跑去了卫国。这家人都喜欢逮着卫国薅啊,老熟练工了。但是这次他没想搞事,反而是郑厉公琢磨一下,觉得侄子留在卫国不合适。】
【大概是三年后气消了,郑厉公表示“不能让共叔在郑国没有血脉传承啊”,于是就主动在十月这个好月份挑了个好日子,把公父定叔接回了郑国。是的,奇数月份不吉利,偶数月份就是良月,就是这么迷信。】
【但这段记载的重点不在于这个迷信不迷信,而在于这句“不能使共叔无后于郑”。这句话没有什么具体的解读,但大概率与当时的这种血缘家族观念有关。可能是:分家可以,但是总要在老家留一支血脉才能去外国。】
【也许作为叛逆者,共叔段和公孙滑都和郑国的君主发生过矛盾后,他们的后代还能回到郑国担任大夫可能也与这种观念有关。但其实以其他国家为例,这种观念又觉得有点怪,共叔段本来就不是大宗,郑庄公这一脉明明有在顺利传承。】
【或者再换个例子,齐国。我们忽略不太正常的齐襄公,就说齐桓公,他上位以后,不也是执着地要把和自己争位的公子纠咔嚓掉吗?如果按照郑厉公这句话,公子纠难道也在齐国留有后代?倒也不是不可能。
】
【这大概是一个难以解决的谜了,不过我个人有种想法?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可能和郑国本身立国时间很短有关。郑国的第一代国君郑桓公是周宣王的弟弟,第二代即是郑武公,而郑庄公就是第三代。短短三代时间,郑国公室恐怕人丁并不兴旺。】
【公室一方面是国君的掣肘,一方面却也是他权力的保障。而郑国公室根本没有繁衍开,所以相比于死一两个公子无关紧要的其他国家,郑国对公室成员还是比较在意。权力争斗死了是一码事,要保证自己足够近的血亲数量是另一码事。】
“公室……”同微哼出声,哪怕不听那后世女子所言,他生前所见也已教他若有所感。三桓,三桓……嘁。
宣姜思考片刻点点头:“公室无人确实不大便利,联姻的人选都不够可靠呢。”说到底,郑伯突的母亲虽然是宋国雍氏女,却并非宋国公室。若是公室,以宋公冯的能力,恐怕不会让他在和祭仲的争斗中落于下风。
不过话虽如此,却也不现实。毕竟宋公冯本也是流亡在外多年才归国,与他血脉相亲的女公子大抵多是前任宋君所生。这前后两位宋君,也称得上是彼此的肉中之刺了,怕是比小白恨纠还深。
啧啧啧,宋公与夷昔年执意将君位交给贤能的弟弟本是一段佳话,可惜宋公和囿于陈见,又将君位还给兄长与夷之子;这本也可以有个好结局,奈何这位新宋公却没有继承父辈的心胸,以至于公子冯被迫流亡。
【接下来又是一次盟会,叫幽之会。这场盟会主要是为了郑国,尽管大家刚才为了郑国偷袭宋国的事情去伐了郑国。但是大约是考虑到楚国一看就野心勃勃,所以大家又重新结了盟。这次结盟鲁国终于参与了,还多加了几个小国。】
【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段有数的国家,中原国家除了晋国,只有蔡国没有参与这个幽之盟。那蔡国为什么没有参与,当然是因为它已经倒向楚国了,之前说息夫人的时候就提到过。当然,蔡国生存在夹缝里,注定它只能是墙头草。】
【事实上观察《春秋》列国家的顺序很有意思。除了鲁国特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