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见黑帝不答,又向泰司王问道:“你是否过来受死?”
“你大爷的。”泰司王粗言辱骂。
白禹开不再理他,而是看着黑帝,等他做出回答。黑帝沉默下来,心中若有所思。
此时,阳平一带着冷无风飞了过来,停在了白禹开身后。另一边的王介推和孟琼双也飞了过来。
孟琼双左右四顾,迟疑片刻后对白禹开道:“白公子,我军现在……”
“我军现在虽然占据优势,但先礼后兵,我会给黑帝面子。”白禹开打断了他的话。孟琼双点点头,明白白禹开的意思,不再言语。
一段时间后,黑帝总算是想清楚了,他看着白禹开,道:“我决定将我儿带回去亲自教导,你这样叛逆之徒我也不指望你能奉我号令。”
白禹开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心中还是有些失望,长叹道:“你这样的黑帝,不问是非,不顾天理,不遵天道,岂能做北界主宰?”
“逆贼都说这种话。”黑帝道。
泰司王急忙对黑帝道:“他们虽有四十几万大军,但刚刚经历过大战,非但体力灵力严重不足,而且箭矢、兵器消耗巨大,此时早已是强弩之末。而我军有二十万,且以逸待劳,兵威正盛,足以击溃他们。请黑帝下令全军进攻,我愿率军从侧翼攻杀。”
白禹开心中“咯噔”一下,己方大军的现状就如泰司王所言,心道他果然是带兵出身,一眼就看出了端倪。白禹开早就知道这个问题,因而强行提振士气,严厉斥责黄驻钺等人,并下达了极严苛的军令,目的就是不能形成全军溃败逃亡的局势,那样只会被对方追杀至死,就像是狼群对羊群的追击屠戮一般。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惊天鸟鸣,一只巨大的红色巨鸟从大军头顶飞过,停在了极高空之上的云端。白禹开直飞而起,一直飞至了巨鸟的爪子上站住,俯瞰着大军,我岂会怕你们区区二十万弱旅。”
黑帝等人心中一惊,眼见这从未见过的巨鸟拥有着惊人力量,又见白禹开如此毫无畏惧,生怕他真的会有援军抵达,都心中忐忑不已。
黑帝高声道:“现在我们两军大战,只怕会便宜了别人,不如就此罢兵言和,你看如何?”
冷无风赶忙道:“庄主,我们两家现在大战,一定让光明神教有机可乘,只要黑帝将泰司国剩余的几城让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他们离去。”
阳平一也道:“黑帝毕竟是北界至尊,这次是泰司王犯下滔天大罪,但与黑帝无关。只要泰司国归了我们,就让他们离去吧。”
白禹开听了,暗赞这二人智略超群,很容易就想到了进退之道,与自己唱起了双簧,开口道:“所言不错。”此时与黑帝大军开战,非但难有取胜的把握,更重要的是作自相残杀的鹬蚌之争,只会便宜了别人。
“既然如此,泰司国全境归你,也包括剩余的那几个城。”黑帝道。
“如此,我们言和,你们走吧。”白禹开道。
“这怎么可以……”泰司王十分不情愿,但在黑帝的逼迫下转身离开了。
如此,黑帝的大军转过身离去了,就连泰司王的残兵败将都随同离开了。
白禹开飞落下来,对全军下令道:“撤回鹊鹿山。”大军便向南行去,再无来时的那股气势。
黑帝大军向北而去,在路上泰司王抱怨道:“您撤就撤了,为何还要将泰司国交给他?”
黑帝怒骂:“你也不动动脑子,现在泰司国大部分归他控制,北部几个城市也很快失陷,交不交给他有什么区别?”泰司王沉默不语,心中对白禹开极度怨恨。
在另一边,白禹开率大军撤回了鹊鹿山,看着遍地残垣裂痕,看着处处伤兵和死尸,触目惊心。
白禹开道:“马源波将军,请你带几千人救治伤兵,埋葬死者。其余各军原地休整,我们会尽快离开。”
“遵命。”马源波带一队人落入鹊鹿山谷地救治伤兵和埋葬尸体,其他军队分别落在了山下。
白禹开缓缓落入了谷地之中,在一堆沙土之下找到了他的破浊剑。这剑能够随时化为一滩水,即便被黑紫星夺走,也能脱离飞回白禹开手中。
白禹开收起剑,目光环视四周,又看着遍地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地上还有很多受伤倒地的和已经战死了的幽冥界兽人。那些受伤的幽冥界兽人倒在地上,非但没了任何战力,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马源波向白禹开问道:“白公子,这些幽冥界兽人怎么办?”
“死的埋了。”白禹开道。
“活的呢?是不是杀了?”马源波问。
白禹开沉思起来,没有回答。此时阳平一、冷无风、孟琼双、王介推飞至了白禹开身边,潜藏于军中的冷府家丁也全部飞了过来,站在一旁。
孟琼双一落下,便跪倒在白禹开面前,哀求道:“这些幽冥界兽人也是受了鼓动,才不得不听命于泰司王,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公子饶恕他们。”
白禹开道:“我也想饶过他们,可又怕无法控制他们,若是他们发狂攻击村镇,岂不是有人无辜受害了?他们毕竟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必须建立在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