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白禹开独自喝着酒。同桌而坐的何戎之、花斥不再喝酒,开始喝起了茶,二人时而看看白禹开,时而看看外面,神情十分焦躁。 忽然,楚兵之急匆匆而来,一进入酒馆便道:“荡王要见你,请随我来。”白禹开放下酒碗,起身随楚兵之一同离开。 花斥见二人离开,大口喝了一口浓茶,也走出了酒馆,他一出去便下令手下严阵戒备,谨防意外发生,安排妥当之后他也去找荡王了。 人都走了,只剩下了何戎之一人,他拿过白禹开喝剩下的酒坛子抱着喝了起来。 外面的士兵都散了,躲在酒馆里的顾客们也悄悄回家了。如此混乱时节,他们活得谨小慎微。 白禹开跟着楚兵之沿着街道往东走,走了没多久来到了甘丘城的东门,来到了东城墙下。白禹开正自疑惑,忽见城墙上荡王正看着他。 楚兵之引着白禹开上了城墙,来到了荡王的面前,道:“禀荡王,白公子带来了。” 荡王点点头,转身看向城外,目光看着遥远的东方,道:“你是神定庄的新庄主,又是光明神教的柳土天君,看来之前是我太小看你了。” 白禹开道:“多谢荡王给我机会见面,我……”他忽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化解双方之间的误会。 荡王依旧目视前方,问道:“听说你修为突飞猛进,可以打败逆天子,你我现在这个距离,你要杀我需要几个回合?” 忽然,身边的楚兵之和一大群卫士纷纷拔剑而出,就连急匆匆而来的花斥也抽剑指向白禹开。 荡王转身看了他们一眼,道:“都收起来吧,我要杀他就不会见他了。”众人纷纷收起兵器入鞘,但并没有放下握刀剑的手。 白禹开道:“荡王好气魄,属下也够忠心。” 荡王道:“你能独自来见我,也是够胆识。如果你是来杀我的,就快动手吧。” 白禹开道:“我当然不是来杀你的。” 荡王道:“博儿自从跟着上官绝去了青石镇就失了消息,听你说知道博儿的下落,所以我必须向你问个清楚。为此,我愿冒险一搏。” 白禹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的确是知道黑公子的下落,他和我在离开青石镇后被光明神王三曜捉走了,我们的体内被种下焚神火,从此受光明神的操控。” “焚神火?博儿可受苦了。”荡王的眼神变得忧伤起来。 白禹开道:“他变了,变成熟了。” “你真不是来杀我的?”荡王问。 白禹开苦笑,摇头道:“我不会杀你,也不愿杀你。” “那你此来是做什么?”荡王问。 白禹开道:“有人告诉我,会有一批刻着魔族符咒的石碑运入甘丘城内,到时候会用阵法召唤出幽冥恶魔,所以我前来报信。” 荡王问道:“你觉得会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布置阵法召唤恶魔吗?” 白禹开道:“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那人告诉我这个,是要我将这个情报带出来,从而混淆视听,好让他们有机会实施别的计划。” 荡王道:“这么说,别人是利用了你心善的特点,用一个假的计划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再实施别的攻城计划?” 白禹开道:“我在进城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进了城后忽然察觉到了另一种可能,诱骗我来甘丘城很有可能是要借荡王之手杀我。我现在就像是身处漩涡之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也不知如何挣脱。” “听说,你强夺了犬镇汪家的产业。”荡王道。 要是别人白禹开实在懒得解释,但面对荡王他感觉自己要说清楚,不能让误会继续下去了。白禹开道:“那里方圆百里皆是饥民,粮食和土地都被汪家父子占据了,百姓劳作一年却无法温饱。况且犬镇重犬命轻人命,为了区区一条狗就要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我不忍如此混乱天道之事发生,便夺了汪家产业,分发给了苦难百姓。” 荡王道:“北界战乱不堪,术鲜国百姓更是活得艰难。我也有心力去为他们做些事情,却始终无法如愿。我原以为术鲜王赵骁溃逃北庸国,我就能轻松接手术鲜国,成为新的术鲜王。没曾想先是冒出来一个逆天子起兵作乱,正面反抗黑帝权威;而后各地割据自守,不服号令;前有魔族出世,后有邪教光明神教造反。甘丘城是术鲜国重地,如今却成了孤城、危城,四面皆有强敌。” 白禹开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弃城撤离?保存实力,再伺机而动。” 荡王道:“这留与走都是两难。撤离容易,再回来可就难了。一者,我不能将术鲜国让给那些乱臣贼子,从而使术鲜国百姓无端受苦;二者,黑帝曾承诺我若是能稳住术鲜国局势,便让我做术鲜王,这对我而言是个机会,很难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