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晟晓一句话让宴会上空气都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既有些诧异,又觉得是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们母女干过的那些丑事都已人尽皆知了。
气氛跌至冰点,席间静得落针可闻。沈萧珠感到几对看戏的眼神向她射过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的好戏。
然而江宵寒对着沈萧珠暗暗使了个眼色,沈萧珠一下子就不哭了。
温晟骁看在眼里,不说破。
他对于他这个父亲的承诺是怀疑的。在之前,因为忌惮战夜烬的权势,父亲就把沈萧珠母女赶出去住到外面的宅子里,还向他和宛卿承诺过,坚决不让沈萧珠那俩母女来到永安侯府。
可是呢?父亲常常趁着趁着温宛卿不在偷偷将沈萧珠母女带回来,以至于盛裕偶尔回一趟永安侯府,还是会遇到沈萧珠母女俩。
温盛裕即使被耳提面命说离沈萧珠母女俩远一点,但是他毕竟幼年丧母,自小把沈萧珠当母亲看待,所以才导致了今天这种结果!
想到这,温晟晓薄唇抿紧,表情如刀锋般冷峻锋锐,语气冷漠道:“父亲,那既然都要把她休了,不如现在就写休书吧!”
江宵寒闻言一怔,彻底僵住。
他本以为温晟晓会顾及他这个父亲的面子,他没有想到,温晟晓这是铁了
心要把沈萧珠赶走!
沈萧珠也是瞳眸一缩,脸色猝变,又惊又怒地转头看向温晟晓,阴怒道:“你!”
江宵寒的脑子飞速运转着,休书这事,他本想先应下,等二人气消了,再来个抵死不认。没想到,温晟骁居然逼着他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就要把沈萧珠休了!
但是他怎么能真的休弃沈萧珠呢?
温晟晓看着犹疑不定的江宵寒,淡淡一笑,波澜不惊地开口,“看来父亲已经有了抉择了,我走就是。还请各位做个见证!我温晟骁从今日起和永安侯爷江宵寒断绝关系!”
说完就要推着轮椅走人。
“站住!不许走!我休就是!”江宵寒颤抖着吼出这句话,“拿笔来!”
他说完这句话心中慌张得很,甚至有些不敢看身旁的沈萧珠,不用想也知道沈萧珠的神情。
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沈萧珠的脸上,让她火辣辣的难堪,她眼睛瞪得凸出来,她没有想到自己陪伴了那么多年的男人,那么容易就将她休了!
看着江宵寒一笔一划地写着休书,她的心头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情绪翻腾,脑子一片空白,五脏六腑都被攥紧了似的,只觉得呼吸都困难了好几分。
沈萧珠脸色越发难看,因愤怒的情绪神色扭曲,垂在
身侧的双手攥紧,尖锐的指甲几乎快掐破了掌心,眼中的恨意好似都要迸了出来。
“你来真的?”
然而回复她的,是江宵寒刚刚写好的休书甩在她脸上!
她想张嘴说话,但发出却是喘气声,只得在心中怒道:凭什么!江宵寒!我也是你的妻子!那么多年!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分量吗!难道这么多年的恩爱扶持居然还是比不过一个不同姓的残废儿子吗!
意识到这个事实以后,沈萧珠的脸苍白得可怕。
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气息,双眼含泪朝着江宵寒怒吼道:“江宵寒!你个吃软饭的男人!平常不思进取,好逸恶劳就算了,现在就因为他们这些贱人几句话,把我说休就休?你以为我稀罕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如果没有我,你未必能走到现在!”
江宵寒闻言一动不动,听沈萧珠这么掀老底就有些绷不住了,原先的愧疚和懊悔都消失不见,不耐烦和厌倦已经写在了脸上,根本没有想和她再解释一句话的欲望。
温宛卿乐得看好戏,江宵寒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吃软饭。沈萧珠居然回踩这么大一个雷点,可见是走投无路失言了。
见江宵寒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沈萧珠开始狗急跳墙,咬牙强忍道:“好
好好!江宵寒你可真行!我告诉你!江宵寒,你可别后悔!”
沈萧珠还是忍不住抽泣起来,但还是要装作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指着江宵寒大骂道:“江宵寒!你别忘了!我是一品诰命夫人!就算你这个吃软饭的休了我!还是有大把多人排着队等着娶我!”
说罢,没有任何人理她一句,她自觉无用,便抹了把眼泪,紧紧地抓着那一纸休书,狼狈地朝门口走去。
临走前,沈萧珠咬着唇,狠狠地瞪了一眼温宛卿,眼底浮现出明显的阴冷怨恨之色,恨不得立刻就将温宛卿吞吃入腹。
温宛卿明艳动人的脸上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倒是战夜烬看见沈萧珠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深怕她对温宛卿不利,已经上前已补,将温宛卿护在怀里。
看着沈萧珠狼狈离开的样子,温宛卿真想仰天大笑,跟沈萧珠耗了那么久,终于让父亲把她休了,想必她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敢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