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又摇了摇头,苏沁溪说:“你跟你师傅这么多年,怎么没学学他巧舌如簧?”
海边挺多人,度暖芷还跟在伊芙琳后面不停跑,声一阵阵的传,喊伊芙琳等等她,伊芙琳没回她话,手插在兜里酷酷拽拽的,笔直的长腿一迈,走起路来很Alpha。
苏沁溪站了会儿,低着头看手机,眉头紧了又松开,对着楚言禾说:“你要我陪你会儿,还是我先回去了?”
楚言禾唇张开,又憋回去了。
苏沁溪笑,“大律师不是法庭上挺会说吗。”
苏沁溪回去的时候里面还在打牌,度清亭赢得挺多,她手气最好的时候,但是她没有继续往下打多挣几个钱。
她停牌了,耸耸肩,说出去转一会儿,牵着尤烬出去了。
海边的夜风吹着。
“怎么不打了?”尤烬问。
“没意思。”度清亭握着她的手,说:“新婚妻子在身边手气再好都没用,一晚上心惊胆颤挣几百块,不如……婚礼的最后一天,跟你在海边散散步,多陪陪你,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
“我对打牌没有瘾,对你有瘾。”
浪花打着岸边激起一朵朵泡沫花,她们离海近,冲过来的浪花几乎碰到她们的鞋子。
度清亭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直往前走,走到没有光的时候,说:“之后送你个礼物。”
“嗯?什么礼物?”
“新婚礼物。”度清亭说。
尤烬停下来,现在原地,唇角微微勾。
她说:“度清亭,这些年,我挺需要人陪的。”
“谢谢。”
这海挺有意思的,黑蓝色的,冲向岸边的时候露出一片片的白,度清亭真觉得尤烬像猫,高傲的,可偶尔会露出自己的白。
度清亭停下来,她伸手去摸尤烬的眼角,在只有几毫米的地方,她说看出来了,成年后的尤烬很忙很辛苦,她正在慢慢了解这个人。
尤烬手抬起,她轻轻打了个响指,她说:“我有秘密。”
“嗯?”
“三、二、”
“砰。”
烟花照亮了整个海平面,远处的黑暗变得幽蓝,声儿太轰鸣,度清亭的听觉被夺走,她被吓到本能的抬头,再去看尤烬的唇在动。
她分辨出来,是:“……小蜻蜓。”
“我爱你。”
烟花在她头顶盛开,噼里啪啦的,把整个海平面照亮,停在海边的所有人无处遁形。
她又为她放烟花。
“年年久久都会为你放烟花的。”尤烬说。
她望着尤烬,总觉得漏掉了几个字没听到,手指落在她的眼角,轻轻地抚摸。她特别喜欢逞英雄,想被她
注意到,实际,很多时候她的愿望都被尤烬实现了。
小时候,也是冬天,她找尤烬一起放烟花,尤烬拿着仙女棒放,她在她身边蹦跶,老是偷看她脸的模样。
尤烬问她做什么,她会勾勾手指,尤烬低下头,她先嗅一嗅尤烬头发的味道。
再很小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尤烬,你跟这世界上所有人都长得不一样。”
此时尤烬已经知道她是个脸盲,“所以呢?”
“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别被外星人抓走了。要是,你不能保护自己,我帮忙保护你吧。”
然后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尤烬,等着尤烬赶紧说“小蜻蜓,你保护我吧”。
尤烬听着很震惊,理解不了她的天马行空,看着她那双眼睛,太好看了,瞬间就陷进去了,那时候她正在读外国,脑子里用外国书籍晦涩的语言描写她。
雪、萤火、路灯、烟火。
春天、夏天、秋天……这变换的四季。
度清亭问她:“我告诉你秘密了,那你能告诉我,你洗发膏什么味道的吗?”
“牛奶玫瑰。”
“你有听懂我的意思吗?”
“你先学好加减乘除再去拯救世界吧。”
换成度清亭不理解了,“那你有没有听懂吗?你要说,你要叫我的名字说。”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什么是脸盲,小小的眼睛明亮闪烁,那一刻她的星眸浩瀚的夜空重合。我希望她不要好,因为那时比她大的我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优秀的人很多,她会遇到一颗又一颗,我能在她眼中变成一种独特,一种我是浩瀚宇宙的星子,也能被她放在眼中,在她澄清的眸子里永远明亮的独特。
月华的光泽落在她脸上,给她抹了一层脂,肤于白瓷,两道微微上卷的睫毛,她一笑,又在脸颊涂了粉,她喊小烬小烬,俏皮可爱。
尽管长大后的尤烬没有成为文学巨匠,做的事和艺术毫不相干,那时却很喜欢用文字描述她。
尤其是初中,心脏、大脑变成复读机,每次她出现,就在心里默读,如果那时人类没有皮囊,心脏没有薄膜,世界万物都能听到她在念情诗。
“度清亭的眼睛无与伦比的漂亮。”
“度清亭。”尤烬眨了下眸,她说:“我把自己保护的很好,不管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外星人,没有一个人能把我抓走。”
“嗯?”度清亭三四岁的记忆全无,瞧着她,指尖却连接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