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清她的调,搞不懂是应他的话不反驳,还是“嗯?”,表示自己没听清。
她提着袋子往楼上走,说:“明天雨应该不会停,飞机晚点还得跟那边沟通,麻烦事一堆,我先上去让助理准备材料,你也好好准备。”
尤卿川搞不懂她在想什么,看向门外的度清亭,度清亭就比较单纯,是真的蠢,什么都信,尤烬说什么都信,就不怀疑一下她在骗她吗?
尤卿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皱了皱,喊张桂香,“把大门关好。”
另一扇门关上,度清亭彻底看不清了,她给尤烬打电话,尤烬接了,度清亭问:“你爸没骂吧。”
尤烬说:“没有呢,回去吧。”
度清亭闷了一声,脚踩着水洼,看看她家门下的草坪,现在草长得挺好,她说:“那我走了。”
“好。”尤烬再应。
度清亭抬头看看尤烬在的方向,手指抖抖雨伞,雨水哗哗全落,她往回走,走几步回头一下,就看看尤烬的方向,直到走进了小林道,看到了尤烬停在路边的车,她想到自己说的豪言。
赚钱。
通话没有挂断,度清亭通过这几分钟的路放空自己,再去规划一下未来,她手抵着手机听筒,她在雨里停了停,仰头看时重重叹气。
叹着,度清亭唇角勾起。
这种感觉和最初不同,最初那种压力是彻底压在肩膀上的,让她觉得自己的颈椎快要断,几十公斤,没法喘气,她像愚公得几千年才能看清前路有什么,现在……她真的是舒服多了。
很轻松。
两人处理方式不同,度清亭是那种能拖一天是
一天的人,经常她在外面惹事,跟人家打架,她知道回去她肯定得挨打,她干脆就在外面蹲着玩泥巴。她会躲着,能不回就不回,一直窝着,要么就拔腿跑,等她妈消气了她再回家。
如果她妈提前找她,这个时候挨打就挨打,要是她妈不打她,她就喜滋滋。
尤烬似乎喜欢迎难而上,不喜欢逃避。
度清亭突然有点回过味儿来了,尤烬是不是特地勾引她过去的?
想着,应该不会吧,尤烬没必要这样骗她的吧,虽然怕尤烬,但是她一直觉得是天鹅,不管是白天鹅,还是黑天鹅,都是天鹅。
天鹅做什么事儿都是对的。
度清亭跟尤烬说:“到了。”
“好。”尤烬声音轻轻柔柔,“去洗个澡,衣服都湿透了。”
“好。”度清亭没有挂电话,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她把自己洗的很干净,随便套了个长T,衣柜里被她翻的乱七八糟,她坐在地上叠衣服。
尤烬在整理材料,她偶尔能听到那边的键盘敲击声儿,更偶尔能听到尤烬喊她一声。
“度清亭、蜻蜓、小狗”
这样喊了也没有下文,度清亭每次都会停下来等她的话,尤烬不说第二句,她失落几秒,心里又开始泛甜。
度清亭叠完衣服去画画,尤烬开始收拾衣服,拉着皮箱的拉链,听着声儿往里塞了不少。
度清亭叹口气。
尤烬问:“怎么了?”
“真这么久啊。”
皮箱里放的是礼服,尤烬唇微微抿,说:“嗯啊。”
“想我?”
度清亭笑,尤烬逗她,“那你想我怎么办?”
这个问题本应该由度清亭问,现在由她提出来,味道不一样,成了细小的弯钩,不钓度清亭这个人,目标是钓度清亭的心,鲜活跳动的心。
度清亭说:“请姐姐多给我打打电话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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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一直没停,夜间就变了好几次,从中雨变大雨,度清亭睡觉的时候一直在想,变成大雨好,这样塔台不让飞,她能多跟尤烬待会。
早起她美滋滋的准备给尤烬发信息,她先收到尤烬的信息,说是早上的雨停了,担心晚上又下起来,她的飞机票改了,准备早上九点半飞。
度清亭看了一眼时间,现在都七点了,那岂不是马上就要走,她迅速洗漱完从楼上冲下来,尤烬家的车就从她家里过,速度非常快直接溅起了门口的积水。
陈慧茹刚刚从房间出来,就瞧着看度清亭冲了出去,问她:“你急什么,去哪儿啊?”
度清亭没回她,赶紧去车库取了自己的车,骑着直接出门,离的不是很远,几分钟就追到了,尤卿川一开始没注意到后面的车,直到尤烬扭头往后看,尤卿川皱了皱眉,跟司机说:“走。”
他话出口,发现女儿在笑,她微微靠着座椅,手搭在扶手上,那种笑很轻,却像是积累了很久,條地一下全
部都散开,变得很馥郁。
因为早高峰,城市堵得厉害。
路上全是红灯,每次停下来,度清亭就会把车子停在尤烬那边,就这样度清亭跟了一路。
尤烬车窗降下来,说:“慢点。”
度清亭戴着头盔,声音都闷在里面,她点头。
到机场门口,她们停下车,度清亭也跟着停下车,尤烬下来,她头盔都没摘,过来帮尤烬提行李箱,她跟着把尤烬往里面送,在外面尤卿川顾及面子,不会赶她走。
度清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