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能不能别天天带我儿子玩物丧志!”
陈以年“嘿”一声,笑道:“现在知道管人学习了,你以前跟我到处瞎混的时候怎么就没这觉悟?”
“……”
这些年他们俩工作忙,确实能够真正陪伴程逸辞的时间不算多。
而陈以年每每来北京出差都会来找程逸辞玩,他那些滑雪、滑板、冲浪的技能都是陈以年手把手教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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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天色大暗,街上却很热闹,北京向来年味儿重。
总算是到家。
程逸辞五岁这年他们新换了别墅,带大阳台和院子,专门请了花艺师打理,冬天院子里开得最盛的就是白梅。
程逸辞喊着“干爹”冲进家门,只留下程清焰和夏莓在后头。
夏莓看着昏黄路灯下程逸辞发起的发梢,蹦蹦哒哒的模样,快乐又自在,她唇角带笑,重新握住了程清焰的手。
“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嗯?”
“陈以年那通电话之前。”他还记得。
“其实也没什么。”夏莓笑了笑,“只是看到小辞就想到从前的你,要是你当时也能和小辞一样被那么多人热烈的爱着就好了。”
程清焰稍怔,而后释然地笑。
“莓莓。”
落地窗内,屋内暖色灯光温馨,汇聚成无数灯火中的其中一盏,程逸辞冲向懒躺在沙发上的陈以年,膝盖正好磕在他小腹,陈以年一边疼得呲牙咧嘴,一边高高举起程逸辞转一圈,用来捏他脸,笑骂:“小畜生,你差点就没干爹了。”
屋外,夏莓仰头看向程清焰:“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她不解。
“因为有小辞的存在,我才会明白,幸福的童年是什么样。”他看着暖光所向,温声道,“我只是当时不够幸运,而不是不配得。我们都佩得,所以才能够一起将小辞抚养得那么好。”
夏莓眼眶发热,认真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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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黄铜锅咕噜咕噜滚着泡,热气氤氲,毛肚上头翻滚着青菜,红锅辣椒煮沸后空气中都弥漫一股辣味,刺激着味蕾,口水分泌。
程清焰启开一瓶酒分别倒上,又给程逸辞倒了杯果汁。
大家说着新年快乐,杯子碰在一起,声音清脆,酒都洒出来,落进了底下的黄铜锅,发出滋滋声。
陈以年还特地买了个四寸小蛋糕,插上蜡烛,许新年愿望。
他双手合十,一副虔诚模样。
夏莓还真当他有什么正经愿望,结果就听他讲希望自己帅气永驻,气得她拿纸巾砸他。
而程逸辞有样学样,也双手合十:“希望妈妈永远开心。”
其实小辞许这个愿望也有私心,只说了前半句,没说的后半句是“妈妈开心了就不会骂我了”。
这话哄得夏莓开心,搂着小辞“吧唧”亲一口:“我儿子可真乖。”
陈以年故意惹事生非:“小辞怎么不祝你爸爸开心?”
“妈妈开心爸爸就开心了。”程逸辞耳濡目染的,这方面觉悟非常高。
陈以年受不了:“得,大过年的还得被我干儿子刺激。”
他又问夏莓和程清焰,“你俩的愿望呢?”
程清焰递杯子跟他碰一记,笑着说:“我俩的愿望就等你走了再单独说吧。”
“……”
陈以年怒了,愤然起身,佯装要走,被程逸辞好一通劝才坐回来。
吃过饭,同住别墅区的邻居小女生来找程逸辞去外面玩雪,夏莓给他穿上厚衣服挂上围巾,叮嘱了他注意安全。
而陈以
年和程清焰则在客厅内聊了会儿之前共同创立的针对贫苦地区女孩儿助学基金的事儿,处理完这要紧事,便闲散着靠着沙发闲聊。
很晚了陈以年才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晚了,你索性睡这儿吧。”夏莓说。
“算了,明儿一早的飞机。”陈以年说,“我可不敢再待下去打扰你俩二人世界。”
“……”
程逸辞正在外头打雪仗,陈以年过去抚了把他发顶,特潇洒地说了句“拜”,走了。
……
这晚睡觉已经很晚了,奔波了一整天,夏莓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又被程清焰折腾一通,精疲力尽,睡得格外熟。
第二天她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睁眼时外头天还暗着,窗帘开了条缝隙,暗淡的光线在远处一点点烧灼开。
夏莓却无端睡不着了,侧了侧身。
程清焰觉浅,下意识将人重新揽进怀里,胸膛紧紧贴着夏莓后背,哑声:“怎么醒了?”
“程清焰,又是新的一年了。”
因为还没醒透,他笑起来声线也哑,闷闷的,后背都被震得发麻:“嗯,新年快乐,莓莓。”
“今天会有日出吗?”夏莓突发奇想。
天气预报今天多云。
“不一定。”程清焰问,“想看日出?”
“嗯,想看新年第一缕阳光。”
程清焰全盘接受她所有奇奇怪怪地闪念。
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搓了把脸,捞手机查了北京的日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