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极了,从这间房跑到那间房,客厅宽敞明亮,还有一个双人书房,主卧整洁干净,还带了个巨大的衣帽间,完全是按照女孩子的喜好布局的。
程清焰就站在门口看她跑老跑去,笑:“公主还满意么?”
“公主可太满意啦!”夏莓跑过去,搂住他脖子就吧唧一口。
程清焰先拿着食材进厨房准备晚饭,夏莓又溜达一圈,拍了好几张照,又换去身上的鱼尾婚纱,才去厨房找他。
这还是这新房头一回开火,夏莓走上前,从后头抱住程清焰的腰,脸颊贴着他后背。
“哥。”她轻声。
“嗯?”
“谢谢你。”
程清焰侧头:“谢什么?”
“去年生日时我就以为我已经拥有我最好的人生了,但你总是能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看到更好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程清焰握住她手背,轻声应:“我也一样,莓莓,谢谢你给了我我从前连想象都想不到的最好的人生。”
夏莓出国的这一年里,程清焰平日里也没叫个阿姨照顾起居三餐。
大多时候他都是在公司吃的,一开始也会直接点外卖,但夏莓常会拨视频电话过来突击检查,不许他常吃外卖,久而久之厨艺便也愈发精进了。
程清焰确实是学什么都快,就连做饭也是。
太阳还未落山,饭菜便都做好了,色香味俱全,好吃也好看。
只不过夏莓还没怎么吃,程清焰就黏黏糊糊地搂着她又亲又抱。
这人人前人后完全不一样,人前是满身才华的矜贵程总,人后便成了满心满眼都只有夏莓的大金毛。
他一边搂着人腰一边亲:“吃好了么?”
吃好了。
但夏莓不敢说。
后背抵着椅子,她眼睫轻颤着抬眼:“你干嘛。”
这意思很明显。
程清焰贴着她唇蓦地笑了,低哑着声,声音像是贴着她耳膜钻进去的:“亲亲我老婆。”
“老婆”两次让夏莓眼皮更烫了,烧灼着抬不起来。
其实现在很多情侣没有结婚就会老婆、老公地喊,但他们从来没有过。
相较于他们那几乎是密切交融的关系,他们的称呼似乎是太老旧了——夏莓常喊他“哥”,或是“阿焰”,或是调侃逗乐时的“程总”,而程清焰喊她依旧是读书时候的“莓莓”或“公主”。
他们实在经历得太多了。
以至于这一声“老婆”也全然没有轻佻随便的意味,像是跋涉过千山万水后,披荆斩棘、鲜血淋漓的勇士终于高高扬起胜利的旗帜。
夏莓双臂环过他肩膀,“嗯”一声,人也靠过去,和他贴着,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哥”字。
“刚领了证,怎么这会儿还叫哥。”他轻笑着。
“……有点叫不出口。”
夏莓难得害羞,平日里最是大大咧咧,什么臊人的话都能凭空说出口,到这会儿真要说出这个称呼了却是怎么也张不开口了。
程清焰也不强求,只是问:“吃饱了么。”
“嗯。”
他直接将她揽腰抱起,往客厅沙发走:“那我们消消食。”
“……?”
你说的消食是哪种消食?!
直到夏莓被放在沙发上,他开始拆礼物似的扯开她上衣领口的丝带系绳,夏莓才确认,他说的还真是那档子不能播的消食法儿。
程清焰一手搂住她腰,一边倾身从桌上拿过遥控器,身后长长的落地窗前的电动窗帘缓缓关闭。
他着她耳边
亲吻着低声,散漫地笑:“没事,天色还早,还有很长的时间留给我们公主改口。”
“……?”
你这个衣冠禽兽!
心里虽是又将他臭骂一通,但夏莓也没阻止他,本就是心意相和的事儿,再加上这段时间两人都忙,已经好久没见面,夏莓本也就很想他。
天色渐渐稀落下来。
落日都只剩下最后那点儿,天空由上至下是美妙的漆黑向暖橘的过渡。
通向阳台的玻璃门没关,这会儿风轻轻吹拂着,将紧闭的窗帘时不时撩开一条缝隙,带着夏日的暑气与蓬勃的朝气。
两人挤在一个沙发上。
汗津津的,却依旧紧密相拥着。
夏莓脑袋没力气地靠在柔软的沙发扶手,汗湿的随发耷在脸侧,风吹拂着,松懈又舒适,她就这么抱着程清焰,看着打进来的最后一缕落日余晖。
“老公。”
方才那一遭她不知喊了多少遍,羞耻的、撒娇的、求饶的、愤恼的,倒是将那股子别扭劲儿全叫没了。
听她这一声,程清焰就忍不住抿唇,装听不见,只等她再叫一声。
夏莓懒洋洋垂眸睨着他表情,心知肚明,但这会儿也乐意哄着他:“老公。”
他终于笑出声,夏莓也跟着笑。
像是得了多大的趣儿,两人抱着笑作一团。
落日打在地砖上的光束正在不断往阳台方向回溯,屋内也渐渐暗下来,万家灯火随之亮起。
他们谁都没起身去开灯,依旧一起挤在沙发。
过了许久,夏莓头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