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再读书了,我总觉得人生就像爬坡,工作了就算过了一个坡了,我总有些急功近利。”
更何况,夏莓现在的公司都是他们专业的研究生挤破了头想进去的,回去读书除了可以多偷几年懒外真正的益处并没有工作大。
*
第二天,两人一道坐飞机回了北京。
从机场出来,先回程清焰的住处
随便找了家小炒馆吃了中饭,准备散着步回去。
忽然,耳边传来音乐声——
“每个平凡的自我,都曾幻想过
以你为名的
会是枯燥,或是隽永
……
每次冲动留下的都有所不同
然而有天你会懂
就是那些让你不同
每滴眼泪挣脱后
都带走懦弱
……”
五月天的《有些事现在不做,一辈子都不会做了》。
相较于《温柔》、《倔强》、《拥抱》这些大家都耳熟能详的歌,这一首显然要小众许多。
而夏莓和程清焰却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首歌他们曾经也一起听过。
在2012年的国庆节,在上海五月天的诺亚方舟演唱会上。
即便是此刻,也依旧清晰地记得。
当时舞台周围几十柱冲天烟花骤然腾空,汇成一柱柱的冷白色的光柱,干冰机制造的白雾在整个舞台铺开。
舞台上乐团大家抱着话筒或电吉他又蹦又跳。
烟花升空时发出砰砰的声响,像是末日硝烟弥漫的场景。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曾经的画面。
而此刻,程清焰伸手,握住了夏莓的手,紧紧握着。
一如当年。
紧接着,很不合时宜的,旁边响起一道声音。
“帅哥美女,现在不来试试我们店的采耳,可能就一辈子不会尝试了。”
夏莓:“……”
程清焰:“……”
原来是这家川式采耳店新店开业才放的歌。
服务员热情地邀请两人进去尝试尝试,夏莓拒绝了两次对方还热切地赠送了她一份小礼物,一个塑料长管,里面是一次性的采耳器具,说送给他们可以先回去试试。
夏莓推脱不开,只好道谢接过。
回到屋内。
夏莓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
程清焰将空调打开:“你先睡个午觉?”
夏莓摇头:“不想睡。”
“以前不还每天中午都要睡觉的吗?”
“高三作业太多,没空午睡,后来大学也总是各种忙,渐渐的就没有这个习惯了,突然让我睡我可能还真睡不着。”
程清焰安静了会儿,拉着她让她坐在床侧,低声:“这些年都过得很累吗?”
“倒是不累,就是忙而已。”
夏莓不愿继续谈这个话题让气氛沉下去,便举了举手里的采耳工具管儿,笑着说:“我给你试试?”
程清焰顺从地坐下来,又任由夏莓按着侧躺下来。
夏莓跪坐在床上,盯着他耳朵看了会儿,又看着细长的工具,犹豫半晌,她直起身:“算了。”
“怎么了?”
“我不敢,我老是毛手毛脚的,怕把你弄疼了。”
“那我给你弄。”
夏莓躺到他腿上。
程清焰动作很轻柔,一点都不会觉得疼,甚至还有些痒。
“我以前看到人家说小时候妈妈都会这样晒着日
头给孩子掏耳朵,我还总不能理解,现在倒算是知道什么感觉了。”
程清焰弯唇:“舒服么。?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点痒。”
盛夏午后,有些年头的空调滋滋发出声,一切都刚刚好。
夏莓想要的从来就只有这些,平日里各自忙碌、一同奋斗,闲时便这样做些事,或谈天,或安静,都可以。
这才叫一起在光明里狂奔。
从前那样难熬的黑暗都没有将他们分开,依旧紧紧相拥着,如今更加不会有什么能让他们分开了。
“莓莓。”程清焰忽然说。
夏莓舒服地有些昏昏欲睡。
难能可贵的午觉时间,就像是少年时肆意挥霍的午自习
“嗯?”
“等我们都安定下来,再一起回去看外婆吧。”
夏莓眼睫轻颤:“好。”
*
想在北京安定下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后面几个月的时间两人都非常忙。
夏莓在同批实习中最早一个提前转了正,销假回去后几乎每天都要加班,而程清焰更不用说,每天都要吸收这些年的新知识新技术,另一边还要处理些公司上的琐事,比夏莓还要再忙上百倍。
夏莓偶尔下了班直接去程清焰那儿睡觉。
他一般回来得晚,常常夏莓都不知道他是几点回来的。
等第二天她醒来,程清焰早就已经起了,买好了早餐,等她吃完顺路送她去公司。
跟他高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