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卷子开始写。
才看了两题,她就更丧气了。
她趴在桌上,脸贴着冰凉的桌面,嘟囔:“不会。”
“哪题?”
“都。”
“……”
程清焰拿起一支笔,食指推开笔盖,倾身靠过去,看夏莓桌上的试卷。
随着这个动作,夏莓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
夏莓对烟味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经常和一群男生们待在一块儿,网吧台球厅烧烤摊,总是少不了烟味的。
但程清焰身上的却让她很喜欢。
因为除了烟草味外,他身上还有种特别清冽的
味道,两者混杂,便让那烟草味也好闻许多,像是冰天雪地中的一点檀香。
他细致地在草稿纸上写下几l条公式定理,开口嗓音低沉迟缓,很耐心地跟夏莓讲最基础的那些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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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侧头:“听懂了吗?”
到底听没听懂不知道,反正夏莓知道自己脸快炸了。
热烘烘的。
破灭的Crush又复苏了。
她垂着头试图用头发挡住自己的侧脸,却不想这样越来越热,连带着脑门都有些发红。
她胡乱点头:“嗯。”
“那你再把第一题做了。”
虽然刚才程清焰说了些什么夏莓的确是没有听得很清楚,但好歹是第一题,难度不大,夏莓又盯着他刚才写的知识点看了会儿,写下一个B。
程清焰在她耳边笑起来,声音中透着不容察觉的宠溺:“聪明。”
*
那天下午,夏莓给张姨发信息确认了夏振宁没在家,于是便借口请假回去收拾行李。
一个人出了学校。
夏莓本想直接回家,但犹豫片刻,转身朝反方向去了一家花店买花,而后往医院方向走。
昨天的事不管怎么样,都是她推了温媛媛才导致的。
她没将花送进病房,只是写了张祝早日康复的卡片拜托护士送进去,而后便回家了。
一到家,张姨就拉着她劝她别搬出去住,说她年纪这么小一个人住外面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放心吧张姨,我还真没有你想象的自理能力那么差,照顾自己肯定是照顾得过来的,只是我再也不想待在这了,受气。”
昨天夏莓和夏振宁吵架时她虽然不在,但也已经听说了。
夏莓是她看着长大的,真是当女儿一样,是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公主,也实在不想看她受委屈,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那以后晚饭还是张姨给你去做。”
夏莓笑了笑,说“好”。
她上楼把常穿的衣服收拾进行李箱,因为租屋过手续还要几l天才能住进去,她现在只能整理好了先放着,下回再搬过去。
她将那些小东西小玩意儿也收起来,而后拉开抽屉,视线忽得顿了顿。
里面躺着一个小铁盒。
这日子一天天过,她都快忘了。
铁盒里是上回拔的智齿,那枚——听说预示着遇见真爱的,智齿。
夏莓想起程清焰。
忍不住皱了下眉,
那传说,不会是真的吧?
她将铁盒重新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
夏莓衣服很多,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也多,等收拾完已经一个多小时过去,她将行李箱和袋子规规整整地码在墙角。
至于今天晚上,她已经提前在网上订好了酒店,凑合一晚,所以又将一些零碎的必需品和换洗衣服装进一个小行李箱里。
夏莓推着小行李箱走出卧
室,
正好,夏振宁回来了,他穿着一身西服,看上去很疲惫,踩着台阶上楼。
夏莓脚步一顿,站在楼梯顶,手搭在行李箱扶手上。
夏振宁也注意到她,抬眼看她,视线又下移到那个行李箱上。
夏振宁皱起眉:“去哪?”
“我搬出去住。”
“你又闹什么?”夏振宁语气极其不耐烦,全然是在训斥一个不服管教的孩子的模样。
可他从前根本就没管过她。
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夏莓冷着脸没说话。
夏振宁抬手按了按眉心:“在家里住着都已经消停不了,还出去住,到时候惹了事我可不会再替你去摆平了。”
“不需要你摆平。”
夏莓再也听不下去他说话了,拎起行李箱就越过夏振宁走下楼。
在离开家门时,夏振宁说:“你自己考虑清楚,走出这扇门,以后就没人照顾你,也没司机再接送你上下学。”
夏莓“砰”地甩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多可笑,她在夏振宁眼里就是一个包袱,就是一个累赘。
对于她要搬出去住的事,夏振宁依旧没有一句软话,依旧不觉得自己这十几l年来的父亲身份做得不称职,他依旧只是想用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用断掉她本可以享受到的益处来迫使她低头认错回家。
而他想让夏莓认错回家的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