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里里外外的挤满了人,好在街巷大,人多却不拥挤,里头绝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站在县衙门口,一个个义愤填膺,挥臂骂着城外的那些土匪,等着见魏大人。
魏悯益在人差不多的时候出了县衙。
他在下人的搀扶下出现,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晃荡,一看就是上回被刺客给伤的不轻。
澧县的老百姓见平日里头在他们的心目中跟神明一样的魏大人,如今再见就跟没了行一样,虽说都是一群年轻人,但是都记着魏大人给他们修房屋修桥修路给他们降赋税的好,见状,一个个都心疼不已,自发地喊着:“魏大人,您没事吧?”
魏悯益抬头,一双眼睛欣喜地看着担忧自己的老百姓,虚弱地摆摆手,苍白如纸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我没事,乡亲们劳你们挂念了。”
两个下人将魏悯益搀扶到了门外,看到门口那乌压压的一片人,魏悯益咳咳两声,随着咳嗽,身形又开始晃荡,看的让人心疼不已。
里头除了年轻男子,还有一些妇人,看到心系他们的魏大人就跟纸一样苍白,被风一吹就要倒似的,有人直接就哭了出来:“魏大人,您回去休息吧,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不要出来了。”
“是啊,魏大人,您快回去歇着吧。”有人附和道。
“大人,您是咱们澧县的守护神,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您要是有什么事情,您让咱们澧县的老百姓怎么办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在劝魏悯益保重身体。大家关心的话让魏悯益心里很是舒坦,这么多年,花银子做出来政绩着实是收买了全城老百姓的民心,值得!
魏悯益笑着摇摇头,双手举起,往下压了压,嘈杂的声音瞬间就戛然而止,大家都不说话了,昂着头看着台阶上的魏悯益,等着他说话。
“诸位,今日外头发生的事情,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九天寨那群土匪反了,这么多年,咱们县衙为了剿灭他们牺牲了多少官兵,如今,他们势力逐渐壮大,反心越来越盛。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怕……”魏悯益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他们攻到澧县来抢咱们的粮食抢咱们的屋子抢咱们的妻女,咱们又该怎么办?我是澧县的父母官,我定然是要带头冲锋在前,与那些土匪一绝死战的,只是,我死不足惜,你们该怎么办?”
一副情深意切,爱民如子的好官形象跃然于众人的眼前,有些泪点低的,直接哭出了声:“魏大人!”
“魏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这么说,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没了您,就没我们啊!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那群可恶的土匪,他们要是敢来,我们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势必要保卫我们的家园,保护好我们的妻女!”有人义愤填膺地开口,大声呵斥道,旁边有人跟着他们也高声嚷道:“杀了他们,卫我家园,护我妻女,杀了他们,卫我家园,护我妻女……”
高亢的抵制声音此起彼伏,上百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声势浩大,响彻天际!
魏悯益没有想到这群人的民愤这么大,心里头很是高兴,面上却是不显,面露愧色:“我魏悯益自知不才,在澧县待了这么多年,却一直没能将九天寨那群土匪给剿灭干净,我愧对你们啊!”
他说的动容,流下了两行热泪:“早上派去的一百多官兵被九天寨的人杀了,他们连官兵都敢杀,又何况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啊!诸位,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坐在家里关上房门,觉得土匪不会杀进来啊!咱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把那群可恶的土匪剿灭,咱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啊!”
他很激动,说话声音很大,却带着颤音,不时地咳嗽两声,在寂静的人群里头,显得尤为的可怜和愤慨。
大家都被魏悯益的情绪所感染:“杀土匪,杀土匪!”
魏悯益点头:“如今我们只有万众一心齐心协力才能将那一帮野蛮人赶出我们的家园,让他们不再为非作歹,诸位,我想请你们跟着我们一块出战,一块去剿匪,跟着官府一起保护我们的家园,你们可同意?”
下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意同意同意!”
振聋发聩的叫喊声响彻云霄,看到那一双双充满了愤怒的眼神,魏悯益也挥臂个高呼:“好,都是我澧县好男儿,我现在就命人给你们兵器,跟着我们的官兵一起,杀土匪,护我家园。”
“杀土匪,护我家园,杀土匪,护我家园!”
外头人的情绪显然已经被魏悯益给带到了高潮,一个个自发地前来应战,有官兵将武器发给了那些老百姓,清算了下人,竟然有两百人之多,加上洪禄和魏悯益这边的官兵,也有上百人,这一下就有三百人。
虽然九天寨那边高手众多,但是有这么多老百姓冲在前头,跟那群人耗着,总能把那些土匪的力气耗干净,到时候再让官兵出手,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的九天寨。
魏悯益听着外头报过来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