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了。
莫尔索以为自己还需要和太宰他们去趟侦探社,向福泽,或者在江户川的眼皮下半遮掩半模糊地说一番‘莫尔索’的过去。
已经在完善人设了。
但是等船靠岸,他发现以往寂寥无人的口岸边居然停了大排轿车。
轿车统一是上白下黑的配色,上面用白油漆写着一串‘police’。
唯一全身黑的轿车在最岸边,副驾驶前站着一个人,戴圆形眼镜,两鬓的发角随风摇荡。
坂口安吾。
“呀,安吾,来了?”太宰上岸,首先打个招呼。
坂口按了下镜托,不回应太宰的热情。
他将眼睛隐藏到反光的镜片后,虽然看不清眼神,但莫尔索从身上感知到了目光注视,“他就是你说的,法国在逃犯?”
“嗯,具体的等你们和法国那边接洽吧。”太宰插兜说,“这已经不是侦探社想插手的事务了,最近横滨内忧外患,接连警备境外组织已经叫侦探社应接不暇了。”
“异能特务科?”莫尔索的双手还在自由的,在其中一名警探上前试图给他戴手铐前,他指着黑轿车侧头说,“我又没有异能力?”
“虽然你没有异能力,”太宰说,“但是朝你来的人看起来有异能力的样子,也算在异能力事务内吧。”
“阿尔贝·加缪。”坂口走到莫尔索几步远,“跟我们走一趟。”
现在要用吗?
太宰的那次约定。
但是在警方面前表示要侦探社救自己走是不是有点蠢。
况且还没到那么危机的时候。
异能特务科嘛,混沌恶的人都要走一趟的。
只要把莫尔索的空白身份问题处理好就行。
反正莫尔索伪造的人设是zhenzhi犯,属于别国内政,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也情有可原。
等到黑色轿车,莫尔索手腕缚着尼龙绳坐在两个西装壮汉中间,非常戏剧性的作为两边高中间矮的那个对比性相当明显的单薄少年后,他从后视镜看到坂口镜片后的视线微蹙了眉,扫了自己一眼。
是不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啊坂口先生。
是不是不光是犯罪记录,连身份背景都是恐怖的一张白纸啊。
是不是一无所有的履历反而验证了莫尔索这名zhenzhi犯的棘手程度啊。
莫尔索在心中全数料到,看着显示板上一点点降低的信赖度,居然有了种大起大落后的心如止水。
结果,这个时候,出版社居然发了消息来,表示下一名建模已经在配送途中了,距离投入还有一周距离。
随信附带了一封关于上上上星期莫尔索疑问的回复:[关于抽奖配额问题,主要原因是传送系统由出版社下属子公司进展到一半的体感游戏改成,大大降低了成本,顺便,本次传送任务并非得到了董事会的一众支持,以关注度作为评判标准,一定程度上显示同名文豪的年轻受众关注度,再适度增加金额投入,我方认为这是十分合情理和资本运作模式的]
……回的是他上上上周的邮件。
还有,难道贵方所谓的金额投入就是一部echo的旧型号手机吗。莫尔索无力吐槽。
“加缪,”前方的坂口打断他的题外吐槽。
坐在两名安保中的少年回神,眼光重明地看过来。
坂口扶着车座,反身过来,一手按着右耳的耳麦,对他说:“接下来我要接触你的衣服,请不要动。”
哦,坂口安吾的异能力,《堕落论》。
幸亏提前把手机沉水里了。
“请便。”少年倒是没露出什么反感的表情,还有点好奇地说,“这是你异能力的发动模式吗?”
坂口没有回答,他径自触碰了少年已经沾污的袖口,只接触了三指的布料。
这块布料裁成的衬衫所经历的一切通通通过异能力映入他的脑海。
横滨的街景,当时还是早春,中华街,福泽,侦探社,洗衣机,侦探社,洗衣机,侦探社,洗衣机……
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情报。
坂口蹙了下眉。
接下来是裤子,甚至是被海水沾湿的帆布鞋,通通和衬衫的经历一般。
似乎自这名少年偷渡起,他就换了套衣服,过去在法国的一切通通丢掉了。
“加缪。”坂口不得不直接和他沟通。
这短短一段时间,少年的注意力已经跑去车窗挡光布隐隐约约散进来的光线了,闻言,他嗯了一声。
坂口盯着他:“你是如何在没留下通关记录的情况下入境的?”
少年平淡的语气像浑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容很欠扁:“很难吗?”
坂口压着眼睛说:“对你这种手无寸铁孤身一人还有案底的外国人来说。很难。”
“那看来是你察觉错了,”少年轻轻说,“我觉得很简单。”
接下来的沟通与这第一次相差不多。或许是少年的精神还很充足,或车上的氛围全没有审讯室来的压抑。至少这一段时间,坂口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坂口反身坐了回去,重新按住耳边的耳麦。
车辆已经行驶进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