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与吴县令一道来了清源村。
“大人,这个小丫头……”
弥安城的那个大夫正准备张口告状,就被吴县令抬手打断。“什么小丫头,人家是离大夫,没大没小!”
没大没小?告状的人摸了摸自己满是褶子的脸,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没大没小。
吴县令看向须发花白的弥安城医者之首,“霍老,你方才说的那个青龙汤,这孩子服用后有几成把握能治好?”
霍老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约莫三成。”
三成?还是约莫?吴县令想把这老家伙的胡子给一根根揪下来。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看向离若舟,“离大夫,你这个药方有几成把握?”
“五成。”
“你非要让他喝这幅药,我还以为你有十分胜算呢。”告状的大夫一声冷哼,“结果只有五成。”
“我是只有五成,可我知道,如果给他喂青龙汤,他有七成会死。”
吴县令顿了顿,一时有些为难。
另一位同样身着县令官袍的人对着吴县令一拱手。“吴大人,贵地果然医者能人众多。要不,还是让孩子的父母自行决断吧。”
“陈大人说的是。”吴县令看向那对夫妻。“这药,喂还是不喂,你们自己定。”
小夫妻互相对视一眼,妇人带着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丈夫。
男子默了片刻,看向床上的孩子。
忽然,他端起了药碗。
一口,两口。他一开始喂药的动作还很慢,可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男子越发快了起来。
离若舟看着那孩子,心里一阵唏嘘。那药有多苦,她再清楚不过,可那孩子竟一声没吭就喝下去了,可见他心里很明白,全身生疮让他快要无法忍受。
“唉,给孩子准备后事吧。”告状的大夫摇了摇头。
离若舟默默立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忽然,那孩子脸上的药膜纷纷裂开,许多脓血顺着裂缝往外流了出来,模样看着比方才更为吓人。
“啊!”孩子的母亲吓得一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