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苏子行忽然走近了些,看着她柔声道。
“谢我、什么?”本该是自己谢他才对。
“今日我回督察司,他们都在说你每月两次的义诊之事。督察司的差事不好做,他们平日辛苦,我忘了关怀手里的人。你帮了他们,他们却把功劳算在了我的头上。”
离若舟轻笑出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会替你罩着那帮小弟。”
苏子行忽然伸手,将离若舟的手抓住。
笑容顿在她的脸上,离若舟有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四目对视,两人忽然都想到了那晚亲密的一幕
“我……”苏子行的声音忽然沙哑,刚要开口,就听见一个奶呼呼的声音出现在门口。
“姐姐,我睡不着,要跟你睡!”
小丸子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跑进来,毫不客气地钻到离若舟和苏子行的中间。
他穿着件单薄的衣裳,睡眼朦胧,应是才醒过来。
“快去床上躺着,别着凉了。”离若舟指了指自己的床。
小丸子欢喜地往床上一滚,苏子行脸色黑了黑,走到床前。“你已经六岁了,不能在姐姐的屋子里睡。”
小丸子将自己的脑袋埋起来。“我那屋子太大,床太宽,我害怕!”
“那你跟我睡。”苏子行伸手将人一提,小不点就被他悬在了空中。
“啊!”小丸子的瞌睡彻底醒了,他的短腿在空中胡乱弹着,满脸写着拒绝。“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睡。”
苏子行没搭理他,提着人就出了屋子。
离若舟眼睁睁看他将人提走,倒也没去追。
院外很快就传来了小不点的哀嚎,惊得整个院子的几间屋里都亮了灯。
不过也很快,哀嚎声就止住了。
离若舟又睡了个好觉,连梦都没做。
次日起床时,床头站着云屏和茯苓两个人,把离若舟吓了一跳。
茯苓一脸哀怨地站在后头,云屏大大方方立在前头。
“怎么了这是?”离若舟起身。
云屏轻笑,朝着茯苓努了努嘴。“这小丫头怕我抢她差事,今日天不亮就把洗脸水端来了。”
茯苓红着脸在一旁尴尬笑了笑,“云屏姐姐来了,我……我就不能伺候姑娘了。姑娘你别把我赶出去,我在院子里做点杂活儿也好。”
“嗐!”离若舟走过去,弹了弹茯苓的脑门。“以后这些事还是你做,云屏我另有安排。”
云屏倒也不争不抢活儿,笑着站在那里。
相比之下,云屏自然是稳重得多,茯苓小巧机灵,用得也十分趁手。
“真的!”茯苓一听,面露喜色,冲着云屏嘿嘿一笑,端着洗漱水欢喜出去了。
“我知小姐素来不喜欢被下人围着,生活起居一人伺候就够了。不如我就出去寻些生意的门道,替家里贴补贴补?”
云屏一大早过来,就是说这事。
“可以。”离若舟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让云屏坐下一起吃。
以前在扶桑镇同桌而食惯了,云屏也习以为常,将离若舟当成了妹妹,便也坐下。
“小姐,我听说初……哦,司命大人给了你许多银子?还把月银都交给你了?”云屏的脸上浮现起一抹八卦之意。
“嗯。”离若舟点头。
“你们两个……”云屏拖着长腔,眼神暧昧,“有什么打算啊?”
云屏昨日在饭桌上,几乎没和苏子行开口说话。
以往在扶桑镇,小姐待他不同,云屏自是看出来了。
如今,人家是司命大人,是主。自己虽然是小姐的知心人,却也是篱院的仆,她此后只会将苏子行当主子看。
这些话,她可不能去问苏子行,便只好来扰离若舟。
“什么打算?你是不是想拿这些银子去做生意?倒也不难,不过我得跟他说一声。”
“不不不!”云屏忙摆手。
她只是来八卦一下,可不敢用司命大人的银子。他那双眼睛吧,有点唬人。
饭后,离若舟把杨鸾带上,去了一趟万春堂。
上次拦着离若舟不让她插队的六子,今日照旧在药柜前抓药。
一见到离若舟出现在门口,他跑得比风还快,笑着相迎,并果断到后堂请了万大夫前来。
离若舟将云屏带来的五十根胶管交给万大夫,告诉了他用法,让万大夫在金都寻个能工巧匠,照着模样定做一批出来。
万大夫早在此前离若舟给他们画的册子上看过这种胶管,知道此物用途,如获至宝。
“他叫杨鸾,是从我家乡来的,以前跟着我学过几个月医术。我想请万大夫暂时收下他,让他跟着在万春堂学一学,我可以付学金。”
万大夫看着年轻有精神的少年,眉开眼笑。“离大夫带出来的人,自是不一般的。你就留在这里,若医术得当,便可坐诊。学金不用付,老夫自会给他付月银。”
杨鸾惊得话都说不出。这可是金都最大的医馆,竟一来就让他坐诊?
“我可以先从抓药开始。至于能不能坐诊,还请万大夫磨砺一番再决定。”杨鸾向来沉稳踏实,又很是谦逊。
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