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老夫人轻轻拍着离若舟的手,似在嗔怪,“你的脸上何曾有胎记,一直都白白净净的。我明日就让人请大夫,给你好好看看。”
蒋氏走过来,拉着老夫人入席。“婆母,离姑娘自己就是大夫,医术好着呢,哪里需要请外面的大夫。”
老夫人一愣,“孩子,你还会医术?”
离若舟低头,“会那么些简单的。”
“好,你这孩子有志气,呵呵呵……”老夫人似乎也不在意,反而自豪地拍着离若舟的手,“让她坐我跟前,你去那边。”
老太太指着蒋氏道。
蒋氏也不在意,挪了个位置出来。
老太太的左侧是离若舟,右侧是高牧,高牧的身旁是蒋氏,离若舟的身旁是高沅沅。
一桌五人,除了她自己,偌大的将军府才四个主子,怎么看上去都是人丁稀少的样子。
看来这高将军也没个妾室,就只有一位正牌夫人。
离若舟看着自己坐在了主陪的位子,浑身不自在。
可她架不住老太太的热情,“来,吃这个,你最喜欢的茄饼。”
“还有这个,你小时候爱吃。”
不一会儿,离若舟的碗里就冒了大大一碗。
她吃了一些,不过此时心中满腹疑问,并未认真吃饭。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微微侧头问高沅沅,“萱儿是谁?”
高沅沅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怎么知道?”不过,她似乎也想知道,便抬头看着一旁的蒋氏。
“母亲,萱儿是谁?”
此言一出,还在夹菜的蒋氏和高牧微微顿了顿。席间一阵沉默,除了老夫人还在旁若无人地喃喃自语。就这一瞬,离若舟觉得席间的氛围变得不太一样了。
“离大夫,吃菜吃菜,多吃些。”高牧只当没听见高沅沅的问话,看向离若舟热情招呼。
这时,老夫人叹了口气。“牧儿,你怕是又要走了吧?”
高牧微微有些愧疚,他起身颔首,“母亲,儿子毕竟是冀陵国的将军,护卫百姓是儿子职责,过些日子得去南疆。”
老夫人虽然叹气,却也没有太多的忧伤情绪,仿佛这么多年已然习惯儿子不在身边。
“好,你走,你走了还有萱丫头在这里陪我这个老婆子。”她说着,便微眯着眼看着离若舟,握紧她的手。
反倒是蒋氏和高沅沅满脸不舍,低着头默默吃饭,不怎么说话了。
饭吃了一半,便有将军府的下人来报。
“将军,督察司司命大人的马车停在了门口。”
高沅沅一喜,撂下筷子腾地站起,“司命大人也来给父亲贺寿么?我出去迎迎!”
“站住!”高牧呵住她,又看向报信的门房。“司命大人可说了什么话?”
门房低头回道,“他说,请离姑娘慢慢用餐,不急。等离姑娘吃好了,他便接姑娘回去。”
蒋氏与高牧互相对视一眼,再抬眼看着离若舟,目光有些复杂。
“饭才吃了一半,不如请司命大人进来?”蒋氏看着高牧。
高牧摆手。苏子行是什么脾性他清楚得很,他向来不愿掺和这些场合,更别说来给自己贺寿了。如今他们两个虽是陛下的人,但越是这样,就越要保持距离,免得被有心之人说成结党。
避嫌是对的。可尽管要避嫌,他还是会为了离大夫,来他这将军府门口。
“没事,那我们便吃吧。”高牧笑了笑。
可接下来,大家似乎都没了食欲,特别是高沅沅,看离若舟时,眼神愈发别扭。
只有老夫人还在不停给离若舟夹菜。
外面的声音她似乎听不见,门房来报信她也不在意,蒋氏说什么“离大夫不是萱儿”之类的话,她也全当不闻。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下人们端上来了五碗长寿面。
这是将军府的规矩,不止是寿星,其他人也陪着吃长寿面。
高牧很是高兴,待老夫人动筷后,他便也动起筷来。
忽然,离若舟微微侧了侧头,转身看向高牧。“将军,你可听见了什么声音?”
正埋头吃面的高牧一抬头,顺着离若舟的目光看去,随后又凝神细听。
那是一瞬风过声,不过风声里藏着凌空掠步的声音。
谁敢在将军府用轻功?自然不是府上的人。
“来人,保护夫人和小姐们!”高牧起身下意识高呼,便有院外的一众护卫朝着正堂蜂拥而来。
说是护卫,其实他们是高牧从南疆带回来的一些兵,警觉性要比普通护卫高出许多。
高牧话音刚落,护卫们便已将正堂层层护住,密不透风。
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屋顶陡然破了一个洞。拿着利剑的黑衣人影从屋顶直直而下,朝着高牧的身体刺过去。
“啊!”高沅沅和蒋氏同时惊呼,母女二人吓得花容失色。
高牧保持着绝对的警惕和反应,他身体一转,将老夫人挪到一边。
与此同时,离若舟来到蒋氏母女二人身前。高沅沅惊慌之下没站稳,被离若舟一把拉住。
离若舟的手在触碰到高沅沅手腕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