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冷,进来吧。”离若舟的语气好像有些疏离。
茯苓端着脸盆进来,替离若舟洗漱。
看着她似是有些笨拙的动作,初九的眉头皱了皱。
茯苓端了早饭进来就出去了,离若舟走到桌前吃早饭,她看了初九一眼。“来点吗?”
初九摇头,也走到桌前坐下。
离若舟伸手要拿屉中的小笼包,忽然嘶了一声,又不经意收回手。
初九一把将她的手腕握住,拉起袖子,看到了被包扎的地方。
离若舟将手收回,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有些心虚。
初九又要伸手去动她的围脖,离若舟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冷得很,取了凉。”她嘿嘿一笑。
初九没有再动,屋子里有阵十分明显的药膏味。跟着离若舟这么久,他自然知道这是跌打损伤的药。
初九将她手里的勺子拿过来,舀起一勺粥喂到她嘴边。
“我自己来吧。”离若舟刚要接勺子,就被初九将手按住。
他一手保持着喂粥的动作,一手紧紧抓住离若舟的手,眼中一片坚定。
待一碗粥吃完,离若舟就要自己端着粥碗出去,袖子又被抓住。
她将空碗放回桌上,坐在那里等着被审判。
许久之后,初九既没有反应,也没有比划。
“是,我是出门了。”离若舟实在受不了他盯着自己的目光,比审判还让她心虚,她埋着头。“听说金都城有个地下斗武场,我去那玩了。”
说完之后,离若舟抬头看他。
初九依然没有什么动作,还是只抓住了她的袖口。
真是奇了,明明是他出门不吭声,三天两头不回家,反倒是自己变得心虚。离若舟将自己的袖子收回来,抬起头。
“我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当犯人的,偶尔出一次门也没什么问题吧。再说了,那颗韭菜派人跟着我的。”
她的话里分明藏着不高兴,像是在赌气。
“我是当天出门当天就回了,总比有些人把这里当客栈,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好。”离若舟不再看他,拿着空碗就准备送出去。
走到门口时,茯苓来了。她接过碗,“姑娘,这些事交给我做就好了。”
空碗被茯苓拿走,离若舟找不到出门的理由,刚刚放了狠话的某人不觉有些尴尬。
“对了姑娘,那晚和你一道接生的老大夫来了,说要拜访姑娘。”
离若舟面色一喜,来得还真是时候。
若是其他时候老大夫来,离若舟会顾及冀安歌的话,不一定出去见外人。可是现在嘛,她等着开溜。
“走,去见见。”
离若舟终于迈出了门槛,可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立在屋内的初九。
他正目视自己,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早上公主殿下来找过你,看上去她很着急的样子,要不你去见见她,别耽误了什么正事?”
离若舟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阴阳怪气。
不过话既然说出了口,她就不后悔。没错,这两天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吐不快。
她快步往院外走去,屋内的初九似乎想要跟上,不知为何又顿住。
他望着身影离去的方向,皱眉凝神沉思。
澜院门口,老大夫被黑锋挡在院外。
“请老人家进来吧。”离若舟远远看着,冲黑锋喊了句。
黑锋放了行,老大夫似是很高兴,丝毫也不记恨自己被拦在门外的事。
“离大夫,终于见着你人了,没想到你真住在那户产妇的隔壁。”老大夫很高,像是自来熟的样子。
呵呵。离若舟一声轻笑,您老人家都把住址透露给那么多大夫了,还“没想到”呢。
“大爷是来聊天的,还是来串门的?”
老大夫愣了愣,似乎没想通这二者间区别在哪。“老朽是来找离大夫议事的。”
离若舟将人带进正屋,平日她很少来正屋与人说话,大多数是在内院。算起来,这位老大夫应该是澜院的第一位客人。
“大爷请说。”
老大夫尴尬一笑,“老朽姓万,在城内开了家医馆万春堂。”
“万大夫,失敬失敬。”离若舟心里犯了嘀咕,该不会又是来劝自己去他医馆的吧。
她有些后悔刚刚为了逃出现场来见这位老大夫了。
万大夫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许久之后,他很是为难的说道。“我们金都人口多,几乎每月都有许多妇人生产。像那晚那位产妇的情况,并不少见。不瞒离大夫,这半年以来因为生产困难落得一尸两命的,少则十多个,多则几十个。”
离若舟一惊,这么多!
似是见离若舟的神色有所松动,万大夫趁势又道。“老朽其实早就想寻觅能医治妇人病的大夫,但都没找着合适的。不瞒你说,上次见你行剖腹之术,实在震撼。所以……”
“所以万大夫让我去你的万春堂?”
万大夫一张老脸露出了半分微笑。“若是能请动离大夫,那便是老朽三世修来的福分。”
离若舟很坚决地摇头,她还是不要太高调为好。
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