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将尚让,拜见殿下!” “尚兄不必拘礼,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请坐。” 军营大帐,尚让、李谠等人,眼看齐慎亲自接见自己,赶忙上前屈身行礼。 齐慎笑着将几人扶起,命人给他们搬来座椅,接着开口问道:“黄巢本部还有多少兵力,这些人可全都在陈州吗?还有二位归顺于孤的事,对方可都知道了?” 尚让未及开口,一旁的李谠抢声道:“好叫殿下得知,黄巢本部还有五万余人,如今正在陈州城下日夜围攻。除了本部五万人外,对方还有数万兵马,先前没来得及随我们一起撤出长安,如今正散落在商、邓二州的各处郡县。” 尚让瞥了李谠一眼,拱手对齐慎道:“我等是轻装简从前来归顺殿下,两万大军皆驻扎在后方,想来那黄巢应该还不知道此事。” “很好。”齐慎望了望身畔的李振,想听听对方有什么计划。 李振捋了捋胡须,对尚让、李谠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姑且返回军营,我家殿下随后派兵进攻,你俩佯装不敌,一面向黄巢乞援,一面向陈州城方向后退,与黄巢会师。” 尚让愣了愣,反问道:“您的意思是说,让我们二人回到黄巢那里,里应外合,配合宣武军行事?” “没错。”李振补充道:“你俩最好半夜动手,率兵冲进黄巢歇息的营帐,直取对方首级,这样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 尚让、李谠闻言,本欲点头答应,想了想,又将目光移到齐慎身上。毕竟对方才是宣武军真正的主人。 “李振是孤的行军司马,他的意思就是孤的意思。” 齐慎点了点头,接着对二人道:“你们若能活捉黄巢,最好还是活捉,不要杀他,孤不想让他死在孤的手里。” 黄巢名下还有那么多残部,若是死在自己手中,齐慎只怕会招致那帮人的怨恨,将来没办法顺利招揽。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黄巢控制在手中,利用对方这么多年来的威望,把大齐剩下的力量,全都吸引到自己这边来。 等到局面彻底稳定了,日后要杀黄巢也好,要囚禁也罢,到时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等遵命!” 尚让与李谠闻言,拱手领命,退出帐外。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李振眯了眯眼,对齐慎道:“主公,这些贼寇一向反复无常,不值得倚重,今天主公得势,他们便归顺于您,明天主公失势,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背叛。” “在下建议,等咱们这回击溃黄巢,解除了陈州之围,立刻找机会,将这些人全部杀之!” “不可。”齐慎摇了摇头,望着李振道:“他们前脚刚投靠孤,后脚孤就把他们杀了,传扬出去,今后谁还敢归顺本王?” 李振想了想,感觉自家主公的话也有道理,于是换了个思路道:“那便杀一个留一个,把那尚让杀了,让李谠来接管剩下的几万兵马。” “我观李谠此人,乃是个贪生怕死的势利之徒,比起尚让,这样的人更好控制,让他来掌兵,对主公百利而无一害。” “不,尚让绝不能死。”齐慎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道:“兴绪,此事休要再提!” “这……”李振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见齐慎脸色不悦,只好暂时打住。 … “陛下,宣武军来势汹汹,只怕有七八万人之多!” “臣等区区两万兵马,实在是抵挡不住啊,只能且战且退,回来与您会合。” 陈州城外,大齐军营。 尚让与李谠二人,此时已带着两万兵马,回到了黄巢军营,对着黄巢连声诉苦。 听说宣武军来了如此多的兵马,黄巢亦有些吃惊,咂舌道:“想不到齐慎的实力,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 这几年来,黄巢一直困守长安,对于齐慎的发展并未关注太多。上回齐慎带了三万兵马进攻华州,黄巢还以为那就是对方的全部实力了。 “陛下,为今之计,咱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破釜沉舟,与宣武军决战……但这样做,只怕陈州城里的赵犨会趁机出兵,与宣武军前后夹攻。” 听了尚让与李谠的话,黄巢身畔的侍中赵璋,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依臣之见,此战只怕凶多吉少,我军不如收拢辎重,及早撤退为宜,或者北上兖、沂、青、齐等州,或者南下江淮。兖、沂等地,听说已为齐慎所据,不如南下,尚有一线生机。” “撤退……朕兴师动众,围攻此城数月,非但不能为孟楷报仇,还死伤了无数兵马,就这样撤退了,朕这个大齐皇帝,还能当得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