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听说过在下的名字?” 见齐慎眼珠一转不转地盯着自己,李振怔了怔,忍不住开口询问。 齐慎闻言,笑着回道:“先生怀珠韫玉、才略过人,你的名字,孤自然有所耳闻。” “呼……岂敢岂敢,殿下过誉了。” 李振听了这话,缓缓松了口气,忙合袖自谦道。 齐慎爵封郡王、地拥三镇,权势如此之高,对方原本以为,自己就这样贸然前来投奔,恐怕不会被轻易接纳。 如今听到齐慎不但听过自己的名字,似乎还对自己很是欣赏,李振顿时有了信心,主动开口道: “不瞒殿下,李振仕途坎坷、半生漂泊,当年在长安屡试不第,后来托人四处打点,总算投入了神策军,积功做到金吾卫将军。谁知后来逆贼黄巢入京,打得数万神策军作鸟兽散,在下也跟着丢了官位,不得已,只得一路流落到了汴州。” “遥想当年,在下的曾祖父,昭义节度使李抱真,统领千军万马,替朝廷击败逆臣朱滔,立下了的赫赫战功,谁知到了我李兴绪这一辈,却落魄到了这般田地。” 李振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悲戚之色,顿了顿,接着道: “其实在下这次路过汴州之前,便听说了殿下的许多事迹,知道殿下这一年多来,破黄巢、收华州、封郡王,入宣武,在长安约束甲兵,呵护百姓,啧啧……这些都是古之王者才有的风度啊!” “李振自幼饱读经史,熟知兵法,又曾投身于行武,自诩胸中的才华抱负,不输当世任何才子!只要殿下肯给李振一个机会,重用李振,李振对天发誓,他日定会辅佐殿下,成就一番惊天伟业!” 对方说到这里,“腾”地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齐慎,满脸热切道。 齐慎抬头望着他,沉默了片刻,脸上漾起和煦的笑容,点头道:“兴绪,孤等的正是你这样的贤才!” “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孤的麾下,正缺一名行军司马,原本不知道该由谁来担此重任,你却忽然来到汴州,这岂不是天意如此么?” “殿下的意思,是打算任命在下为行军司马?”李振闻言,愣了一愣。 对于晚唐的藩镇而言,行军司马这个官职,地位可一点都不轻。除了不如节度使、节度副使尊贵之外,甚至能和都知兵马使平起平坐。 这李振从京都一路流落到汴州,本想着能到宣武军这里,做个普通幕僚就行了,做梦也不会想到,齐慎居然会对自己如此赏识。 “没错,孤决定让你担任宣武军的行军司马。”齐慎笑了笑,点头道。 “可是……”听到齐慎不像在开玩笑,李振这时反而有些顾虑起来,“在下毕竟今日才来到宣武军,陛下一来就如此重用在下,不怕其他幕僚心生不满吗?” 这李振哪里知道,齐慎的手下其实压根就没几个幕僚。 “兴绪此言差矣。”齐慎摇头道:“当年萧何向汉高祖推荐韩信,汉高祖不也一样,一来就直接拜对方做了大将军么?先生既有大才,孤自当委以重任,何必考虑他人的看法!” “李振多谢……多谢殿下抬举。” 李振听到这里,心中深受感动,鼻头隐隐发酸,忙哽咽着道:“士为知己者死,殿下如此厚恩,李振今后只有效仿诸葛武侯,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才能报答了!” 效仿诸葛亮? 齐慎摸了摸鼻子,心中哭笑不得,那岂不是诅咒本王生个儿子像阿斗一样吗。 … 齐慎知道李振是个人才,所以一来就让对方担任了自己的行军司马。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受到齐慎重用的李振,很快便理清了齐家军内部的各种关系,知晓了齐慎手头的兵力分布、军队素质,随后立刻开始替他筹划起了整军和练兵的计划。 “殿下,这段时间以来,卑职在殿下军中任职,发现一件非常重大的隐患,事关生死存亡,希望殿下一定要重视。” 这日清晨,齐慎正在节度使官衙后院书斋,处理日常事务,李振忽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合袖向他行了一礼道。 “什么隐患,先生请讲。” 见李振说得如此严重,齐慎忙放下手中的笔墨,让人给对方端来椅子和茶水。 李振接过茶汤喝了一口,自顾自地喘了几口气,随后语气郑重道:“主公,敢问目前为止,您的手中总共有多少兵马?” 齐慎粗略地盘算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应该十五六万是有点。” “启禀主公,这些日子,卑职派人到感化军和泰宁军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