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齐家军正在向峄山杀来,隔壁的王敬武已经跑了,曹存实不敢再耽搁,立刻也打算拔营逃跑。 奈何他的反应没有王敬武那么迅速,运气也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刚收拾好行囊,带上几个宠妾,还未来得及动身,整个军营就被数万齐家军包围起来了。 “朱瑄何在,朱瑾何在啊?” 眼看夜已入幕,山脚四面都是齐家军的火把,绵延数里,仿佛一条条长龙。曹存实吓得瘫软在地,忙向一旁的亲兵询问起两名大将的下落。 几名亲兵一面他搀扶起来,一面回禀道:“节帅,两位朱将军,正带领数千骑兵,在山下血战!” “唔……还好,还好。”曹存实闻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忙吩咐左右道:“快给本帅备马,本帅要突围!” 有朱瑄和朱瑾这两员猛将抵挡齐家军,曹存实感觉自己还有逃命的机会。 为了顺利逃出生天,对方迅速脱去身上华丽的绢甲,换上普通士兵的两当铁铠,连最宠爱的几名姬妾也丢下不要了,急匆匆骑上马,准备离开营地。 然而曹存实的想法多少有些天真。 此刻天平军的兵力,只有一万五千多人,其中有超过一半的人还不是战兵,只是临时征调到军营负责后勤工作的民夫丁壮。 而峄山四面的齐家军,虽说经历先前的大战,折损了将近一万余人,但总数上仍有四万之多,其中两万人还是实打实的精锐。 两相对比,天平军这边自然不可能是对手。 于是乎,经过一夜混战,到得翌日天明,齐家军成功攻上山顶,占领了天平军的大营。天平军一万五千余名士兵,将近五千人死于夜战,剩下不想死的人,纷纷选择放下兵器,原地投降。 身为天平军节度使的曹存实,并没能趁乱逃脱,因为天色昏黑,昨夜对方和自己的亲兵迷了路,东奔西跑间,竟一头扎进了山脚齐慎的大营,当场被活捉。 除了曹存实被俘之外,天平军都知兵马使朱瑄也没能幸免。 话说朱瑄带领麾下的精兵且战且逃,原本已经成功从齐家军的包围中闯了出去。谁知对方逃至半路,身下坐骑劳累过度,突然倒地身亡,导致对方被闻讯赶来的谢彦章活捉。 要不是朱瑄及时自报姓名,这位在历史上叱咤一时的晚唐枭雄,差点没被谢彦章麾下的士兵乱刀砍死。 大战终结,整个天平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兵马使朱瑾,兵马副使丘弘礼等寥寥数将,带领着不到一千的兵马,成功突围。 … “天亮了——” 清晨,阳光明媚。下了一夜的大雪,再度放晴,不过天气仍有些寒冷。 齐慎裹着厚厚的银狐裘,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在众亲兵的陪同下,缓缓走出营地,检视起了将士们奋战一夜的成果。 “你就是天平军节度使?” 曹存实此时已被人捆成了一团肉球,扔在齐家军军营后方的马厩里,和几十匹发情的公马关在一起。脸上、身上,沾满了麦秆、马粪,以及一些粘稠的不可名状之物。 齐慎走到对方面前,捏了捏鼻子,开口问道。 虽然只有短短半夜的工夫,但那曹存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眼看面前出现一位相貌堂堂,年纪与自己相似的年轻人,对方很快便猜到来人是感化军节度使齐慎,忙带着哭腔求饶道: “齐大人,不,不,郡王殿下。郡王殿下饶命,饶命啊……在下之前是鬼迷心窍,不知天高地厚,才敢冒犯殿下天威,求殿下宽恕,求殿下宽恕。” “呵呵……” 眼看这曹存实仿佛癞皮狗一般,趴在马厩的屎溺中,不断向自己哀嚎讨饶,齐慎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同样向求饶的孙用和与束诩。当时对方两人也是这样声泪俱下、摇尾乞怜。 齐慎心中不由得冷笑几声。 这帮人都是这幅德行,失势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装可怜,哪天重新得势了,马上又会露出青面獠牙的样子。 “好了曹老弟,你好歹也是一方节度使,未经朝廷许可,本王难道还会宰了你不成?” 齐慎抬头瞥了对望一眼,嫌弃地偏过脸,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莫名其妙带着一帮丘八,跑到泰宁军插手我们齐家的家事,怎么也说不过去,本王现在跟你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殿下想要什么补偿,尽管开口……” 听到齐慎向自己要补偿,曹存实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还能活命,心中顿时一喜,赶忙拼命点头。 “你听好了,本王的条件如下。” “第一,从今天开始,你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