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人,孩儿想先去探望一下父亲,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进入齐府,随着宋氏等人走了一段路程,齐慎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忙停下来,开口向对方询问。 宋氏闻言,犹豫了片刻,摇头道:“慎哥儿,我知道你们父子情深,你心里记挂着你父亲。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你父亲刚刚才吃下一副汤药,现在已经睡着了,你不如明早再去见他吧。” 齐慎听对方说得有道理,又见天色确实不早了,心中不疑有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明日再说吧。” 宋氏笑了笑,接着道:“你此番回来得太急,做母亲的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晚宴,待会儿让人做些酒菜给你送到卧房里去。” “好。” 齐慎拱手道谢,又与宋氏客套了几句,随后便在府邸奴仆的带领下,回到了自己当初刚穿越时居住的卧房。 随他一起入府的两百名甲士,原本是要到别处去安歇的,奈何王彦章一再坚持,一定要拱卫在齐慎身边。宋氏没有办法,只好将他们一起安排在齐慎的卧房附近。 “唔……这宋氏有心了,这些饭菜,做得还真丰盛。” 夜近三更,饿了半天的齐慎,回到自己阔别七载的故居,端坐案前,望着宋氏命人送来的,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菜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拾起筷子就要开动。 王彦章见状,想起之前谢彦章的嘱咐,立刻伸手阻止道:“公子,不能吃,小心有毒!” “有毒?”齐慎闻言,手中的动作立刻停住了。 “不管有没有毒,总归要小心为上,谢大哥和我说过,您是万金之躯,一举一动关系着几万弟兄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掉以轻心。” 作为侍卫首领的王彦章,虽然大字不识几个,本职工作还是十分称职的,警惕性非常高。 齐慎闻言,也觉得自己是该谨慎一些,于是忍着肚中饥饿,没有动筷子,随后命人拿来一些行军干粮,就着水囊里的冷水充饥。 眼看自家公子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中,面对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却只能吃这些粗劣之物,王彦章心里也过意不去,想了想,抱拳道: “公子,末将去捉几只耗子来,把这里的饭菜喂它们一些,倘若半个时辰内没有异样,公子再吃也无妨。” 虽说半个时辰饭菜肯定凉了,但是凉了的饭菜也比干粮可口,齐慎当即点了点头。 王彦章领命,立刻亲自带人去抓老鼠。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很快便抓到了两只老鼠,接着用细线绑住手脚,将饭菜喂进老鼠口中。 吃下饭菜的老鼠,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活蹦乱跳。 齐慎见状,笑着道:“这里是我家,我是齐府的嫡长公子,谁敢害我?” 王彦章挠了挠腮帮,没有说话,低下头,却见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老鼠,这时嘴里已经吐出了白沫,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公子,你看!”王彦章大惊。 齐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脸色顿时一变。看样子真的有人要害自己。 “弟兄们,都到这边来!保护公子!” 王彦章眉头紧锁,一面拔出腰刀,守在齐慎身畔,一面大声开口,招呼随行的两百余名甲士集合。 幸好对方长了个心眼,不但阻止了齐慎,其他士兵准备享用齐府送来的饭菜,也全被他严令禁止。众人这才躲过一劫。 “定是那宋氏母子的奸计!真是好毒的心肠!” “咱们杀过去,将那奸人母子捉起来杀了!给公子出气!” 眼看有人要害死齐慎,连自己这帮人也不放过,众士兵不由得怒火中烧。 王彦章平日里虽然性子暴躁,好在关键时刻还算理智,沉思了片刻,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忙摇头道: “不,这里危险,咱们弟兄护着公子,先杀出去,与外面那两千多弟兄会合,然后一口气杀出城外!只要出了城,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 那宋氏母子既然对齐慎存了杀心,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肯定不止下毒这一招,多半还有什么后手。 果不其然,王彦章话音刚落,便听到耳畔传来士兵的惊呼。 “不好,着火了!着火了!” “有人在附近放火,想烧死我们!” 循声去看,只见周边不知何时,突然间燃起熊熊烈火,热浪滚滚、红光漫天——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王彦章眉头锁成了川字,一面想办法维持全军秩序,一面招呼周边士兵道:“大家不要慌乱,护着公子,一起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