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少财货,命人送到华州赏赐给对方。 然而随着齐家军报捷的次数越来越多,与贼军的战线却始终维持在华州附近,李寰就是头脑再昏聩,也意识到不对了。 “该死的贼奴!该死的贼奴!朕,朕总有一天要杀了此人!” 成都行宫。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李寰,整个人气得暴跳如雷,一连几个时辰,在皇宫里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周边的太监、宫女们,谁也不敢上前规劝。 直到神策军中尉田令孜来到宫中,对方这才消停了一些。 “陛下何以如此动怒啊?” 见皇帝如此失态,田令孜忙上前几步,向对方询问道。 李儇指着龙案上齐慎命人送来的报捷文书,怒火中烧道:“阿父你看看,那姓齐的贼奴,这个月已经是第八次给朕报捷了,每次都跟朕索要赏赐,他的兵马根本就没离开过华州,拿朕当傻子吗!” 田令孜拿起文书看了一遍,眉头亦跟着皱了起来。 “他要爵位,要封地,要粮草,朕都答应给他了,他,他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李儇越说越激动,一拳垂在桌案上,愤愤道:“其他藩镇节度使,因为朕把郡王爵位封给那姓齐的,现在一个个都向朕上书,跟朕讨封王爵,你说,他们这帮人,心里还把朕当成天子吗?” 田令孜听罢,沉吟片刻,摇头道:“区区一个郡王爵位罢了,给了也就给了,只要是陛下倚重的节度使,就是都封成郡王,又有何妨?” “阿父,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李儇不解道:“这样下去,我大唐岂不遍地都是王爷了?” “那又如何?”田令孜不以为然道:“想要平定反贼、收复长安,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再说朝廷封给节度使的郡王爵位,又不是世袭的,早晚有收回来的一天。” 大唐的爵位,有实封和非实封,有世袭和非世袭。实封有对应食邑,也就是额外的俸禄,非实封没有。世袭能传诸子孙,非世袭则不能。 “这……阿父所言极是,是朕想得不够深远。” 听了田令孜的话,李儇沉思片刻,感觉对方说得确实有道理,心中的怒气顿时减轻了许多。 田令孜见状,接着道:“如今朝廷暗弱,四方藩镇节度,手中各握雄兵,陛下应该尽量拉拢那些实力强劲者,给他们赐官封爵,以示拉拢才好。” 李儇呆了呆,若有所思地点头。 “老奴为陛下打听过,只可惜那感化军节度使齐慎,如今已经成亲了。” 田令孜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不然的话,陛下可从宗室中选出一位适婚女子,给对方赐婚,好让对方能对陛下忠心不二。” 此时此刻,田令孜能对唐僖宗李儇说这么多掏心之言。一来是经历了黄巢之乱,目睹山河破碎、藩镇跋扈,对方确实想劝皇帝励精图治,重新振兴大唐。 二来这样做也是为自己考虑。毕竟自己的所有权势,全都来自皇帝,来自大唐朝廷。要是皇帝没了,或者大唐亡国了,那自己什么也不是。 “阿父的话,朕记住了。”李儇咽了口唾沫,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