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深深吸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唐末年,作为天子禁军的神策军,早已腐朽不堪,而且军中各种要职,基本都被长安的权贵子弟塞满了。 让自己去那种没有前途的地方,这不是搞笑吗? 摇了摇头,他赶忙找理由拒绝。 “父亲,长安离兖州实在太远,此去千里迢迢,轻易不得瞻见父亲尊容,孩儿岂忍动身。” “哦,那么你想到何处去啊?” 见儿子竟如此有孝心,齐克让心中很是受用,笑着反问道。 穿越的这些天,齐慎早就拟定好了未来计划,当即开口道:“父亲,孩儿打算投身军旅,您贵为一方节度,随便拨些兵马给孩儿,让孩儿驻扎在兖州附近就好。” 乾符年间,由于濮州人王仙芝、黄巢举兵造反,大唐山东各地的州郡,没少受到蹂躏,唯有泰宁军兖州一带情况稍好,是个适合开创事业、发展壮大的地方。 “这个……容老夫考虑考虑。” 齐克让闻言,双目半闭,心中思忖片刻,暗道如今这样的环境,让儿子到军中历练历练,未必是坏事,于是睁开眼道: “好,难得你有此志向,为父明日便向朝廷请个官身,拨给你两百甲士、三百石粮草。你就到兖州南边的鲁桥镇去,顺便替为父视察一下当地的军政民情吧。” 齐克让平日虽忙于公务,但对齐慎这个嫡出的长子却十分疼爱。这次得知儿子落水生了病,对方立刻便撇下手头事务,马不停蹄地从外郡赶回。 这份舐犊之情,别说这个时代,就算放在后世也不算多见。 “唔……多谢父亲大人!” 眼看老头子如此爽快便答应了自己,齐慎缓缓咽了口唾沫,按捺着心下激动,再度向对方合袖行礼。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凭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再加上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见识,要是这样都不能在将来的乱世中混出名堂,那干脆找个柱子一头撞死吧,实在有辱穿越者的身份。 “先定个小目标,不说皇帝,起码也得当个军阀吧?对,要当就当地盘最大、兵马最强,嘿嘿……老婆最多的军阀!”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 翌日天明。 在蕊儿的服侍下,齐慎头戴幞巾,腰系革带,换上一身盘领青袍,和父亲一起乘坐马车,来到兖州城外的军营。 齐克让亲自替他挑选了两百名甲士,接着又命麾下一位性格稳重、身材魁梧的中年将领,护卫他的安全。 齐慎不想耽搁时间,领取了士兵和粮草,拜谢完父亲,便立刻启程离开了兖州。 蕊儿作为他的贴身侍婢,自然也一道随行。齐慎本想让对方留在兖州,奈何小姑娘哭得死去活来,说什么也要跟着他。 无奈之下,他只好将对方也一起带上。 … “在下齐慎,字子谦。这位大哥,不知你姓甚名谁,在军中是什么职务啊?” 正午渐近,烈日炎炎。 马车离开兖州城,行至半途,齐慎有心和那护卫自己的将领结识,于是掀开车帘,将头伸到车门外,向对方合袖行礼。 那将领胯下骑着匹黄骠骏马,此刻正在带兵随行,听到齐慎问话,怔了一怔,忙抱拳回礼道: “见过公子,末将吕全真,如今在节度使大人帐下,忝任牙前副兵马使。” “啊,众人交口称赞的吕将军,原来就是阁下?” “公子听说过末将的名字?” “吕将军的名号,兖州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在下自然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果然是位威风凛凛、气度不凡的壮士!” 其实吕全真这个名字,在唐末五代的历史上,可以说毫无分量,齐慎压根就没听过,之所以这么说,主要还是想同对方搞好关系。 他一面搜肠刮肚地奉承着吕全真,一面转过头,向对方身后随行的士兵道: “天气这么热,各位兄弟都辛苦了,待会儿到前边碰上村店,本公子一定请大伙儿吃酒!” 对于齐慎方才的称赞,吕全真明显有些受宠若惊,闻听此言,对方忙向周边使了个眼色道: “弟兄们,咱们这么多吃皇粮的,怎么好意思让公子破费?你们说是吧?” “是啊,是啊,公子太客气了,哪能让您出钱呢。” 众士兵会意,纷纷出声附和。 齐慎笑着摆手道:“诶,什么话,我不但要请大家喝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