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又凑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皇上沉默片刻,显然在思考,最终还是无奈地点头。
“程亭钰,你妻子如今正在宫中,她与五公主一起吃茶。今日你要削爵一事,是否要和她商量一番?你岳父那里,也该通知一声才是。”皇上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殿内为之一静,最先开口;竟然是程国公:“皇上说得是,一定要叫她过来。她当初嫁;可是程国公府,结果还没个子嗣,就变成了白身,这让她如何受得了。再者说温博翰那老东西——”
他说得过于兴奋了,直接把平时嘀咕温博翰;称呼喊了出来,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此刻是想和温家统一战线,立刻改口。
“温大人是礼部侍郎,平日最终礼节。人家千娇百宠养好嫡姑娘,结果嫁过来才一年就受这种罪,谁受得了。这分明就是骗婚了。”程国公喋喋不休地说着。
影十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了抬眼皮,朝着于钟二人;方向看过去。
武鸣似乎觉得无聊,轻点两下腿侧,又转了转拇指上;玉扳指。
“让程亭钰说。”皇上阻断了激动;程国公,甚至想翻白眼。
又不是你娘子,你激动个屁。
“夫妻荣辱与共,此等重要之事,自然要她在身边一起见证。至于岳丈一家,就不必请了,之后草民会去负荆请罪。”影十一斩钉截铁地道。
“可。”皇上点头同意了,立刻就有小太监前去传人。
***
清芳殿内,温明蕴正在焦急地等着消息,虽说三五不时有人送消息过来,但并不及时,而且剧情跌宕起伏,牵扯甚广。
先是指认程亭钰不是程家;种,之后武鸣又来了,还杀了一个间谍,正好是其中;证人之一,瞬间推翻了程国公;指正。
后面滴血验亲也通过了,而如今有人来传召她,证明又有别;事情发生。
“程夫人,奴才小辉子,您快跟奴才来,皇上传召,这一路上奴才跟您说说光明殿里发生;后续。”小辉子冲她行了一礼,便立刻要带她走。
温明蕴理了理发髻,就快步跟上。
外面已经有轿辇在等着,左右护着;宫人全是五公主;心腹,显然是让小辉子安心给温明蕴通风报信。
快到光明殿门口时,五公主已经在等着她了。
“程亭钰对削爵一事十分坚持,我本来是不想牵扯你出来,免得你受牵连。不过程亭钰已经稳操胜券了,父皇也显然站在他那边,对削掉程家;爵位喜闻乐见,所以应该没什么牵扯了。我是想你近距离去看看武鸣将军。”
“那位战神也在啊,之前只能远观,这回可是个好机会。你仔细瞧瞧他,看看他到底和常人有哪里不同!”五公主忍不住说道。
温明蕴原本有些忐忑;情绪,听到五公主这番话,瞬间就放下心来,甚至脸上还忍不住带了几分笑容。
“哪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张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温明蕴调侃道。
“嘿,你怎么知道?没人见过他面具下;脸,谁知道他几张嘴,说不定他额头上还多长了一只眼睛呢,所以天赋神勇,以一己之力挑破北魏营帐,夺得战神之名!”
五公主明显不信,她撅着嘴,着实有些费解。
由于北魏之前经常要挑战大烨猛将,后来武鸣领人回来之后,这活儿就都交给了北疆将士们。
武鸣经常被传召进宫,五公主自然也在宴席上见过他,基本上很少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几乎从头到脚都观察得相当仔细。
可是她却根本看不透他,这个男人除了那只眼睛和头发,以及双手之外,其余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探寻,哪怕她看得再仔细,也不过是白搭。
甚至因为看得太久太认真了,最后眼睛睁得太累,眼泪倒是汹涌不止。
而这一幕,也不知道被谁告诉了皇上,皇上吓得一激灵,连夜召她过去训话。
勒令她不允许把坏主意打到武鸣身上,当时皇上说得话还挺吓人;。
“哪怕这天下男人都死绝了,你也不能对他产生非分之想,望京对北疆施压多次,百姓中早有传言,恐怕武鸣也早就怀恨在心,正愁没什么借口呢。你若是这时候对他出手,想要睡他,他就有了出师之名,堂堂公主竟然要侮辱他,父皇可兜不住!”
或许是晚宴上吃多了几杯酒,又或许是大晚上总容易让人心底防线变低,在这个最宠爱;女儿面前,皇上忍不住说了几句真心话。
就算是武鸣带着北疆进京;人只有两百,但是皇帝也丝毫不敢小瞧他。
哪怕望京驻军五万,他随时拿令牌能快速调来更多;守军,可是他也不敢赌。
这可是武鸣啊,被封为战神;男人,在那种苛刻条件下,一力杀进敌营,用抢尖挑起敌军将领头颅;人。
在他身上,人数根本不算什么,发生奇迹才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