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稍作歇息。属下等人这便去通知应邀而来的炼丹师,七日后,开炉炼丹,杀北海老贼!” “七日太久,通知众人,明日便开炉吧!那北海老贼绝非等闲,多留他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姬扶摇令道。 “明日?这…炼杀北海老贼,王上亦需要参与其中,还是多休息几日,养精蓄锐较为稳妥…” “无妨,我不累。来人,去取一具义骸过来,暂时充当朕之肉身。明日开炉大典,朕不能以妖魂的狼狈模样示人。” “遵命!” 开炉大典一词,说到了每一个奉女族人的心中! 明日炼杀北海真君,并不仅仅是一场处刑,更是一场庆典,独属于奉女族的庆典! … 是夜,夜凉如海。 已经穿上义骸的姬扶摇,站在窗前,望着族地夜景,脑海之中,回忆静静流淌。 她在想念她的父王、母后。很想,很想,想得心中发疼,可父王母后,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令她释怀的是,只需到了明日,恶贯满盈的北海真君便可伏诛,她终于能够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 嘶。 身上传来阵痛,打断了姬扶摇的回忆。 她此刻穿上了北界河独有的义骸,所谓的义骸,乃是暂代肉身之物,入骸者短时间内,会和拥有肉身一般无二。 但却无法真正代替肉身。 因义骸不是真正的肉身,强行令妖魂合于义骸,二者并不兼容。每当法力运转时,身上便会传来剧痛。 “这义骸,果然不是长久之计,待此间事了,便重新修一具肉身吧…” 喀喀喀! 忽有阵阵碎裂声从窗外传出。 姬扶摇美目一凝,顺着碎裂声望去,正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撕开空间,走出。 那是一个白发男子,周身环绕着九彩气运的光芒,却在来此的瞬间,悄然收了气运之光。 他面上写满了沧桑,却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他的白发好似拥有生命般,迎风而动;他的目光好似装着一整片星空,璀璨得让人无法逼视。 他立身于此,整个奉女族好似一瞬间换了主人,连此间天道竟都要听命于他! 他到来的动静不小,可若他不愿,则除却姬扶摇外,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他的到来! “又是你!三台星君列御寇!”姬扶摇一见来人,顿时面色难看,美目中,更是深藏了一丝嫌恶,显然是认得来人的。 来人自非等闲! 这是一名远古大修,隶属的阵营是北界河异族,在异族之中更有着万人之上的地位,是界河万族推举出的三台星君之首,有着监管万族的职权! 面对如此人物,姬扶摇的内心却没有半点敬意。 就是此人!当年就是此人,明明收到了北海真君袭击奉女族的消息,却不管不问。什么狗屁三台星君之首,不过是尸位素餐之辈,何须敬他! 名为列御寇的白发大修,仿佛没有听到一个小辈对他直呼其名,并没有任何动怒的意思。 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平静得看不到任何感情,平静地仿佛漠视苍生。 人不会因为蚂蚁的不敬而动怒,只因,人根本听不见蚂蚁的不敬之言,此刻列御寇带给人的,便是这种感觉。 “又是这种态度…此人根本不在乎世间万事如何,这种人,为何要选他监管万族…”姬扶摇感到一阵无力,一阵心凉。 这时,列御寇却忽得开口了。 “立刻终止开炉大典,此为万族之令。” “什么!”姬扶摇美目怒睁,不明白不问世事的列御寇,为何会说出此等言语。 “不仅如此,那北海真君,你也得放掉,不得将之炼杀。”列御寇又道。 “凭什么!前辈也是紫薇仙修,既知晚辈与那北海老贼有血海深仇,焉能说出此等放人之言!”姬扶摇不忿道。 “其中缘由,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但若你想步你父王母后的后尘,不妨违背此令。” 列御寇淡漠道。 他只是来宣读命令的,可不是来替人答疑解惑的。命令既已传达,他便身形一晃,飘然而去,只留下如遭雷击的姬扶摇。 她知道,列御寇的命令是绝对的,只因列御寇代表的,是界河万族的意思。 界河万族令她释放北海真君,若她不从,便等于是与界河万族为敌。 可这是为何! 那北海真君,明明是北天修士,是界河万族的敌人才对!为何同为紫薇仙修,万族要庇护一个外人,一个敌人! 她想不通其中缘由! 她只觉得…不公! 她付出一切,只为替父母报仇,同为万族的盟友,没有在她报仇时出半分力,却想在她即将达成心愿时,横加拦阻。 简直不讲道义! 翌日,天明。 奉女族举办的开炉大典,如期举行。 姬扶摇终究没有遵从万族的命令,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整个奉女族的选择。 即便这个选择,违背了界河万族的意志,他们也是在所不惜。 “王上!大事不好!那些应邀而来的炼丹师,忽然纷纷辞行,不愿再帮我们炼杀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