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回庄子?”。 辜四维等人一看,原本来是本庄子的原种地好手栾建明。 这时候的栾建明披麻戴孝,身上还披着麻,正儿八经的那种。就这模样怪不得辜四维几个人都没有认出他来。 看着栾建明,辜四维有点不理解,现在死的肯定不是栾建明家的长辈,也就不是栾姓的长辈,要不然那该在六队办了。 这不是嫡亲服的哪门子孝? “是啊,你这是?”辜四维问道。 “我亲娘舅过世了”栾建明说道。 辜四维这才明白,原来这里亲舅舅故去了,外甥还得服孝。虽然辜四维生活在小县城,但风俗还是知道一些的,他老家那边外甥是不服孝的,也就是不披麻戴孝,只奔丧。服孝的都是同宗晚辈,当然了,子孙这些一串上的那肯定是放到哪儿都得服。 “节哀!” 辜四维劝解了一句。 栾建明说道:“哎,也真是倒了霉了,晚上运船的时候没有想到山上正好放木头下来,直接把船给撞翻了,老头没有上来……”。 栾建明这边把老头去世的原因说了一下。 这下子把辜四维给弄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老头不是没有挺过寒冬,而是因为上游的伐木场往下游放木头,捆在一起的木头直接撞翻了船,把老头给带走了。 “这……给了多少赔偿,家里人满意么?”辜四维下意识的问道。 谁知道这一问把栾建明给问住了,张口一脸惊讶的问道:“什么赔偿?” “弄死了人不赔偿?”辜四维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旁边正走过去的一个中年人,差不多和栾建明同岁,笑着说道:“赔什么赔啊,他们家一个人进了厂子,成了工人”。 辜四维听了之后,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赔偿了,至于满意度,那就不用说了,你瞧瞧这送葬的队伍,除了前面的孝子贤孙之外,一个个的就没有一点悲伤的模样,就算是前头的孝子贤孙,那模样也是假哭假嚎的,脸上并不见真伤感。 “晚上放木头,也不定个确定的时间?”辜四维觉得这种随意有点太危险了。 栾建明说道:“现在定了,凌晨开始,一直到六七点钟”。 辜四维想了一下,只得叹了一口气。 又说了两句,栾建明见队伍都走的有点远了,便和辜四维一行人告别,带着小跑追了上去。 继续赶路。 等着到了伐木场附近的时候,也就离着庄子不远了,辜四维看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啊。 原本河两边的山上都是树,哪怕是小树小灌木,山头上也是郁郁葱葱的,但现在呢,这才多久啊,河边的一座山头,像是被人剃了一个鸳鸯头似的,一半山头是露着白花花的岩石,另一半山头因为还没有伐,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绿色。 “这好好的山,砍了树之后,成什么样子了”胡彦秋望着砍了半拉的山头,也不由说道。 “回家吧!” 辜四维也没有办法,他就一农民,能阻止的了这个事儿?真的用空间搞点什么,他也于心不忍啊。 对付英国人,对付叛徒那没什么好说的,辜四维的心一向是硬的狠,但是对于这些人,辜四维真没有办法,况且六队这边也有两人在这边场子里干着活呢。 没办法,那只能装看不见了,于是队伍继续赶路,其实在这里就已经能看到庄子了。 回到了庄子,正巧赶上吃饭的点儿,家家户户差不多都有些人抱着碗出来,或蹲或坐倚靠在墙上一边吃饭一边和邻居闲扯淡儿。 现在辜四维一家回来了,那重心自然就转到了辜四维这边,更何况辜四维这趟还带回来两匹硕壮的马。 这时候辜四维一行人变成了寸步难行,乡亲们可比那边的工人们有闲功夫多了,而且庄户人家,哪有对牲口不感兴趣的,拦着辜四维便问这马哪里来的。 辜四维一一回答了。 就这样大家伙也没有放过辜四维,东扯西扯的,如果不是栗子和大膘真的会咬人,乡亲们指不定能 把两匹马搓掉一层皮。 差不多半个钟头后,辜四维到了原来的房子,也就是现在孙秋妹家住的院子,这才安生下来。 宋瑞这时候则是端个大茶缸子,望着辜四维直乐呵。 “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工作就是这事,什么叫我怎么回来了”宋瑞笑着说道。 说着走了过来,开始帮着辜四维把马背上的胡彦秋给扶下来。 “不是说你要在厂子那边住到儿子出生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哦,是春耕吧”宋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