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钟,天还没有亮,辜四维便起来了。
虽然他小心翼翼的争取不弄出一点儿动静来,还是把旁边的媳妇给吵醒了。
胡彦秋睁开了眼睛,看到朦胧中辜四维的影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便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辜四维轻声回道:“就怕把你吵醒了,还是没注意,你睡吧,我现在要去庄子上,看看大家准备的怎么样了”。
胡彦秋想起来,但是还没有起来便被辜四维给按回了被窝里。
只听到他说道:“你就别起来了,多睡一会儿,你现在这身体不好好养着怎么能行,不在床上躺八个钟头就别起床,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就你的事多,别人家杯个孕也没有见这么金贵的人”胡彦秋心中喜欢的紧,但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辜四维伸手帮着媳妇掖了一下被子角,同时说道:“我哪那么大的脸,去管别人家的事情,我现在自己的事情都管不了”。
胡彦秋道:“听说是个闺女就这么紧张,万一要不是个闺女,依旧是个小子我看你怎么办!”
辜四维板着脸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都看了几次了,我就不相信,厂子那边的几个咸鱼大夫就连蒙都蒙不对,说了这么多错的,就算是蒙也该蒙对一次吧,选择题是四选一,还有蒙对的,这二选一他们要是蒙不对,那就不如抹脖子算了”。
听到丈夫这么无,胡彦秋咯咯的笑了一声,然后老实的躺下,躺下的时候还说道:“我还是喜欢儿子,做女人太苦了”。
“好,苦,苦!”辜四维笑呵呵的说道。
胡彦秋道:“我不是说我苦我是说我见过的女人都苦,我是命好的”。
“这夸的我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媳妇,咱们家哪边是南?”辜四维凑趣说道。
胡彦秋又咯咯笑了起来。
“好了,睡吧,现在天还有些时候才亮呢”辜四维轻轻的抬手在媳妇的胸口柔柔的拍了两下,如同哄着孩子入睡一般。
当然,辜四维并没有等到胡彦秋入睡,拍了两下便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卧室,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奔着庄子这边去。
到了庄子的时候,庄子已经是灯火通明,好几盏大马灯,把学校门口平整出来的小操场照的那是亮堂堂的,说是如同白昼一般那肯定是夸张了,但是依稀让辜四维有了几分回到几十年后的感觉。
直接把船靠在了岸边,铛的一声扔下了铁锚,辜四维顺势跳下了船。
“四维来了!”
有人看到辜四维,便笑呵呵的打起了招呼。
辜四维冲着人家笑了笑,叫了一声人家的大号,就算是打招呼了。
随着往里走,越来越多的人都来不急叫大号了,辜四维便嗯嗯啊啊的算是和大家客套了一番。
现在小操场上的所有人都是喜气洋洋的,哪怕是过年都没有这样的气氛,虽然听起来乱糟糟的,但是这种乱是透着喜气的乱,是充满的欢乐的乱。
嗷嗷嗷!
随着一阵猪嚎,一只大肥猪被架上了大板凳上,几个壮实的男人正抓着猪腿或者是揪着猪耳朵。
一个老辈人手中持着牛耳刀,把刀在磨刀石上沙沙的打磨着,磨上两下便用水冲一下刀锋,借是头顶的汽灯光,欣赏自己刀锋上的一抹寒光。
“四叔,好了没有,我们快抓不住了!”
一个声音冲着老人喊道。
老人有点不耐烦,回头说道:“就这点功夫就抓不住了,到底杀的是猪还是你,现在的年青人干这点活就叫苦叫累的,想当初我和你老子骑自行车驮着两百来斤的东西去省城,一路上来回要骑上几天,都不叫苦不叫累的……”。
“好了,老四,你就别显摆了,你不叫苦,是谁骑一路抹一路狗尿的?挨了你老子好几脚你忘了?”
“狗日的孙老三。你的事凭什么安我头上”。
磨刀的老头死活不承认。
“要不问问乡平大哥?听听他说是谁?”
“问就问,怕你不成?”磨刀的老头梗着脖子,一副硬扛到底的表情。
“四维来了?”
“哟,四维来了啊”磨刀的老头见辜四维来了,立刻笑着拿刀站了起来。
辜四维开玩笑说道:“杨四叔,对我有意见就说,动刀怪吓人的”。
老头笑道:“对你有意见?谁特么的对你有意见,老子这刀子就扎过去,谁对你有意见,谁有意见,把自己的本事亮出来”。
辜四维听了笑道:“怎么样了?”
“还没有杀呢,四叔那刀都磨了快一刻钟了”一个拽着猪尾巴的半大小子,抹了一把鼻涕说道。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是过来装样子的,杀猪哪里需要有人拽猪尾巴。
不过这样的小子挺多的,辜四维也不会说,开心的事情,大家都有参与感也很重要,哪怕是不是干事,只要有这份心,过了很久,或许等这些小娃子长大了,无论是身处何地,他们也可能想起来,小时候有这么一天,他拽着猪尾巴,跟着大人一起杀猪,这样的景像会成为他心中永久的,关于家乡的记忆。
“刀不磨好就杀了?”老头冲着小子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