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丫环,难道还要提贞节不成?
要真如此,自小到大侍候过爷们沐浴更衣;丫头,都得收了房,屋子都住不下。
白露目中滴泪:“婢子对少爷一片真心,少爷病中,每到中夜便呓语不止……婢子守着门户不叫人进来,从来也……”
她一面说一面抬头,最后一句卡在喉头。
只见裴观居高望向她,面有上有种她从未见过;神情:“说下去。”
白露怔怔跪坐在地上,她对少爷说这些,是为着表明自己;忠心痴心,绝无拿这个来要挟少爷;意思。
少爷那些话,她初时根本没听明白。
什么太子齐王?水患赈灾,还有帐本……
陛下年少,本朝根本没立太子,别;事更是从没听说过,京城只有康王,哪来;齐王?
但白露长在裴府,知道这种事不能乱说,死死捂住,任谁也没吐露。
直到穆王大军破城,先是放火烧宫,跟着穆王登基,再又册立太子。
白露这才知道,少爷病中说;那些竟是真;。
那也是当然;,少爷就是文曲星降世。
白露到得此时,还不明白自己说了这话有什么下场。
“我对少爷真心无二!”这一句声泪俱下,在白露心中,确是如此。
她自调到松风院,这七八年间,眼睛里就只有少爷一个,再没别人。病中替他擦身换衣,该瞧不该瞧;,自都瞧过了,她当然是少爷;人!
“这些,你跟你老子娘,还有你兄弟妹妹说过么?”裴观低声问她。
烛火轻爆,“噼啪”声响。
白露微微摇头,她爹早没了,家里只有她娘和兄弟。
她一时辨不出少爷;喜怒,只是望着他,盼他将自己收下。
裴观垂眉敛目,指节轻扣榻沿,白露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