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皱眉, 波本这话怎么越听越怪。
有种微妙的敌意。
他在记恨自己,因为我“杀”了苏格兰?.
不管了,先应付琴酒吧。
“我做到了,琴酒, 你满意了?”织田作之助竭力维持面无表情的神情, 他反复斟酌后, 才将打过腹稿的话说出口。
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因为那是个假人,自然可以心无波动。
听在其他人耳里,却变了个样。
红发男人手持双枪,身姿挺拔, 周身蒙着一层月色的柔光, 他的眉眼却是那么冷硬,下颚绷紧, 每一字都极其慎重和艰涩。
他默不作声,笔挺的衬衫变得皱皱巴巴的, 风衣外套也沾着尘土, 垂下眼,眼睫颤了颤,看上去很是狼狈。
琴酒没有说满意, 也没有说不满意。
他上上下下地仔细端详红发男人, 嘴角倏地勾起。
“你杀死了苏格兰?”琴酒不紧不慢地说。
“是。”
“呵……”琴酒冷笑一声, “波本说的对, 口口声声说‘绝不杀人’的人, 今天却对叛徒动手?”
织田作之助一颗心顿时高高悬起, 千万别说要验尸啊。
怕什么来什么。
琴酒下一句是:“伏特加, 去看看苏格兰是不是真的死了。”
嗯?我们不是向来杀完就走么, 怎么还要检查?
伏特加迷茫地跟琴酒对了一个眼神,看到琴酒眼中的狠厉,伏特加浑身一抖,再结合大哥刚刚说的话,立即懂了。
“好的大哥!”伏特加应道,抬脚就朝垂着头的“苏格兰”尸体走去。
波本眼睁睁看见幼驯染死在自己面前,已经很心痛了,哪里会再允许组织的人碰他的尸体。
就在伏特加迟疑的这一秒,他已经拦在了伏特加面前。
“波本,你这是做什么?”伏特加沉下脸。
波本故作轻松:“检查什么的,还是让我来吧?”
琴酒的目光移向波本,带着不动声色的审视。
波本脊背僵硬,他知道最好的办法是让伏特加“检查”,自己在一旁尽可能降低存在感,当一个目击证人就好。
但是、但是……
这是Hiro的遗体啊!
万一呢?万一蒂萨诺失手,Hiro还有一口气尚存,却因为自己退缩了,从而失去唯一的生存机会。
波本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伏特加见琴酒没有同意,便恶狠狠地说:“波本,滚开!还是说,你想包庇蒂萨诺和苏格兰?!“
“这个帽子我可不敢戴,谁不知道苏格兰是叛徒,我对组织忠心耿耿,对苏格兰这种背叛行为当然只会恨之入骨,怎么会帮他?”波本笑吟吟地说,“我已经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既然到了,怎么说都要出个场才行。”
波本无奈地摊开手,眼中野心勃勃,“更何况,我是情报组的,我比你更懂怎么判断一个人是死是活,是不是他本人。”
伏特加迟疑,回头询问琴酒的意见:“……大哥?”
琴酒一眼看穿波本的算盘,不管人死没死,只要他有参与,都能在这次的猎杀卧底行动中分一杯羹,免得白跑一趟。
这种想方设法向上爬的人,琴酒见多了,不足为奇。
如果是寻常,琴酒就由他去了,这次不行。
“伏特加,你去。”琴酒冷漠道。
波本咬牙,刚想再争辩几句,抬眼却对上琴酒狠厉中带有怀疑的眼神。
顿了顿,波本只能耸耸肩,不甘地缩回脚。
看着伏特加朝Hiro走去,波本面上带笑,远离琴酒那一侧的拳头却越捏越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细微的疼痛。
这痛,比不上他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痛。
这就是卧底吗?
从阳光走入黑暗,就连死亡都只能死在肮脏、漆黑的角落,死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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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紧紧抿着唇,气息开始不稳,正在竭力控制自己。
伏特加走没两步,又被拦住。
伏特加:?
他没好气地说:“蒂萨诺,你也拦我?!”
织田作之助根本都没反应过来,琴酒说要验尸的时候,他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表面镇定,内心慌乱得不行。
还没等他出言制止,波本就先跳出来了,还帮他分担了琴酒的第一波火力。
波本和琴酒在那里唇枪舌剑,织田作之助却愁眉苦脸。
别吵了,别打了!
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碰尸体的!
就连一根头发都不会给你们碰的!死心吧!!
如今,他拦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