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彧这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他被裹挟在无边无际;浪潮里, 跌宕起伏,却始终抓不到实处。
有如溺水之人,只依稀能窥见稀薄;天空。
手机里传来;起伏;呼吸声, 好像是什么能够燃烧血液;兴奋剂,让人血脉喷张。
他想到见到顾栖池。
一刻也不想多等。
只可惜薄氏这周有个跨国;收购案要谈,薄彧机票都订好了, 是早上七点钟;机票。
闹钟刚一在床头响起,薄彧就起了身,他得即刻飞往洛杉矶。
电话另一端;人还没醒, 顾栖池依旧在睡觉。
薄彧手里有他;行程表, 知道今天上午没有他;戏份, 将自己这一端;声音调到了最小, 以防打扰顾栖池睡觉。
他;确太累了,需要多休息一会儿。
薄彧瞥了眼自己微微隆起;神秘区域, 阖了下眸, 微仰起头, 下颌线利落干脆, 与脖颈之间连接成一条好看;弧线。
洗漱间传来淅淅沥沥;水声, 薄彧冲了个冷水澡, 不知过了多久,才从里边出来。
而顾栖池却对此浑然不觉,他一向散漫, 但凡有点空闲,就想多睡一会儿, 连续大半个月连轴转, 高强度;工作消磨了他;精神, 让他疲惫异常。
罗千千早从温熙那边了解过了顾栖池;各项生活习惯, 知道他喜欢睡懒觉,知趣;没去打搅他,只提前安顿好了薄彧安排;厨师,任由他一觉睡到大中午。
上午十点多钟,顾栖池所在;酒店;房门被敲响。
敲门声接连响了三四下,每一下力道都不小,格外震耳。
顾栖池大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睡得很沉,却被敲门声强行从梦境里扯了出来。
他梦到了薄彧,男人侧过脸,就这么倚在他;身侧,耳鬓厮磨;亲昵。声线低沉,嗓音喑哑,裹挟着说不清道不明;情绪,眼睑处徐徐渲染一抹红色,泛起别样;春潮。
梦里;他瞧着别样可怜,难耐地喊他;名字:
“顾栖池。”
“池池。”
“老婆。”
“宝宝。”
几乎是各种称呼都喊了一遍,最后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
“老婆,帮帮我,好不好。”
梦境到这里戛然而止,分崩离析,瞧不清任何存在过;痕迹。
顾栖池;五指蜷缩了一下,深深陷入雪白柔软;床单里,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迷茫睁开眼,纤长;眼睫轻轻颤动,眼眸里也氤氲出水汽。
额上浮现出一层薄汗,轻而易举地打湿了垂落;乌发,顾栖池闷哼一声,只觉得有些上头。
门外;动静还在继续,没有丝毫停下来;意思,仿佛他不去开门,就誓不罢休一般。
顾栖池皱了下眉,慢吞吞起身。
放在床头;手机今天难得没发出什么声响,摸着也并不像以往一般滚烫,顾栖池按了下电源键,垂下眼睑,掠过上面;信息。
薄彧;消息停留在昨晚,是对他说;一声晚安。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
他;目光随着敲门声定到门外,又瞥了眼床头上;手机,抿了下唇瓣。
虽然撩得;确过火了些,但他也提前想好了对策。
只是薄彧没再给他发消息,还在这里疯狂敲他;房门,着实是顾栖池没想到;。
按理来说昨天;火,今天怎么着也泄下去了,真;会这么着急吗?
顾栖池有些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起身去开门。
房门翕动,彻底被打开,。
随着隙里男人;脸一点一点漏出来,顾栖池唇角;笑意顿住。
并不是薄彧。
而是宋知安。
按着门把手;手不自觉收紧,顾栖池压着;那点起床气一点一点浮了上来,面色有些冷峻。
大抵是这些天有着薄彧无微不至;关心与照顾,再加上他刻意去忽略掉宋知安;脸,平常下戏之后也绝不会和他有过多;交流与触碰,所以勉强还能忍得了,没再做那些光怪陆离;梦。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接受宋知安;靠近。
他觉得恶心。
顾栖池冷冷晲着他,他比宋知安略微高一些,但并不多,好在自备;拖鞋厚度给力,从这个角度来说,有些居高临下;意味。
他毫不客气开口:“你有什么事情吗?”
门缝拉得很小,只勉强能露出他大半个身体,宋知安手上拎着一袋子温热;早点,就这么和顾栖池对视,发现对方没有丝毫放他进去;意思。
他无端觉得奇怪。
青年像是刚睡醒;样子,原本乌黑柔软;发被睡成乱糟糟;,眼神有些混沌迷茫。
房间内